大概是注意到了某人熾熱如火的目光,餘軍逐漸清醒,看了過來。

然而,環顧一圈,卻發現沒人在看他。

大家都要麼在聽演講,要麼自顧自地發呆。

“是我…弄錯了嗎…好睏。”餘軍搜尋無果,繼續開始補覺,腦袋一點一點的。

他全然沒注意到,不知何時,謝遙已經坐在了他的後方位置。

伴隨著餘軍又一次開始打瞌睡,適才佯裝垂頭看書的謝遙緩緩抬頭。

距離很近……

倘若此刻直接出手,我有較大把握在他反應過來之前把他捏死,無痛而亡。

謝遙盯著餘軍裸露在外的瘦弱脖頸,眼睛逐漸眯了起來,雙拳微微握緊。

這樣是否可以把這份隱患直接消弭於萌芽中?

少頃,謝遙長嘆一聲,悵然地鬆開手。

他很糾結。

倘若幕後黑手不是餘軍,那麼他就是殺了一條無辜的生命。

大庭廣眾之下公然殺害一名教職人員,恐怕連老張和費止也保不住他。

到時候就算不被處死,也會成為見不得光的“黑戶”,否則聯邦律法威嚴何存?

而且,有一點也很奇怪。

他之前想要告知張啟仁,餘軍此人可能是邪教近道宗的長老,就被自己的“第六感”勸退,可能引爆巨大的危險;

結果,現在,當他想要直接幹掉餘軍時,第六感反而不預警了。

是第六感不靈了,還是這兩件事裡有什麼區別?

危險的不是餘軍本身,而是他背後涉及的東西?

有用的資訊太少了,實在想不通。

想了想,謝遙皺著眉頭,忽然拿出一隻油性筆,露出手腕,在上面寫下四個蠅頭小字:

“小心餘軍!”

接著,謝遙呼呼吹了兩口,讓上面的字跡快速乾涸,避免被蹭花。

與此同時,從不帶表的他,掏出來一塊在七號據點淘來的機械錶,戴在了左手上。

“到時候倘若我的第六感再次預警,讓我忘記這件事,我就會因為疑惑自己為什麼要帶表,從而發現字跡,提醒自己。”

謝遙給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

至於餘軍這邊,儘管已經確認,餘軍身上絕對出問題了,但一時間看不出問題所在。

這種不正常中的正常,才讓人覺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