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侍衛連一聲哀嚎都能發出,喉嚨便被內臟破損後的鮮血倒灌,鮮血順著他的喉嚨洶湧的溢位,數個呼吸間便沒了動靜,顯然是死透了。

沈清河見狀縱身一躍,再次回到小諾的背後,大口喘著粗氣,顯然剛才一連串的動作又牽動了他的傷口,這種因受傷被限制的感覺讓他有些力不從心。

而那萬長天明顯是在戰局的後方休養生息,這四名侍衛擺明已經成為棄子,只是為其拖延時間而已。

真他媽的狗啊,沈清河都有些替這剩餘的三名侍衛感到不值,一個人身為領軍人物,不管帶領的是大到軍隊,還是小到這種禁衛軍護衛隊,都應該對自己手下的每一條人命負責,如果不然,便會失去民心,成為眾矢之的。

他相信,這些人應該明白自己已經成為了犧牲品,只不過這萬長天還沒有點透,眾人的心中還保留著一絲幻想而已。

沈清河念及此,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一個主意頓時湧上他的心頭。

“小諾,想辦法衝到萬長天身前,務必要躲開剩餘的這三名侍衛,能做到嗎?”

小諾聞言低吼一聲,示意自己沒問題,下一秒,便如同離弦之箭猛地激射而出,速度幾乎一瞬間便提到極致,在三名侍衛之中接連閃避,直撲萬長天而去。

“小子,這是你自己找死,可由不得我了!”

萬長天見沈清河竟然直接向著自己撲了過來,當即便大笑一聲,經過這短暫的修整,他已經恢復了巔峰的狀態。

甚至他已經可以看到自己提著沈清河人頭回去邀功的樣子了。

然而就在此時,沈清河忽然開口對著萬長天吼道:“老狗,你他媽的真不是個東西,作為一名小隊的領袖,關鍵時刻竟然讓自己的兵扛槍,老子看不起你!”

沈清河這句話讓萬長天一愣,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不過這傢伙死到臨頭了還敢出言不遜的辱罵自己,當真是嬸嬸可忍叔叔不可忍!

萬長天臉色一紅,直接開口就罵道:“我說你小子哪那麼多逼事,我自己的兵我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哪輪得到你在這裡嘰嘰歪歪的,我看你呀的就一癩蛤蟆插雞毛撣子冒充大尾巴狼呢!”

“還有,你別跟我擱著豬鼻子插蔥——裝相!現在什麼情況你還沒有看出來麼?你丫的要死了!只要能把你幹掉,犧牲他們幾個算什麼,哪怕是犧牲他們全家,我也樂意!”

萬長天明顯是被沈清河激怒了,整個人如同一頭雄獅般,衝著沈清河瘋狂的咆哮著,若不是沈清河離得遠,那唾沫星子估計能蹦到他的臉上。

等萬長天罵舒服了,沈清河的嘴角也勾起一絲笑意,現在他整個人處於這些侍衛的包圍圈中,身前是萬長天,身後是那僅剩的三名侍衛。

見沈清河不說話,萬長天的臉逐漸沉了下來,隨即對著沈清河身後的三名侍衛吼道:“你們三個還在愣著幹嘛,上啊,給我拿下他!”

然而,就在萬長天說完後,那三名侍衛卻跟沒有聽見一般,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我草!”

見狀,萬長天大罵一聲,隨著指著沈清河身後的三人道:“你們幾個,耳朵裡面塞驢毛啦,上啊,一個個杵在那裡幹啥呢?”

然而就在萬長天這句話剛落的時候,其中一名侍衛忽然開口道:“萬哥,我們之所以跟著您,那是因為我們把您當做大哥,無論對手多麼兇悍,即便是付出生面,我們也至憑您一句話便衝在前線。”

“但是大哥,您剛才那句話太傷我們心了,雖然我們實力低微,但我們也是人,不是您的戰鬥機器,更不是您的一顆隨手可棄的棋子,我們不是不怕死,我們只是為了跟著您征戰天下,為了當初保衛國土的一個夢想!”

這侍衛越說越激動,最後雙眼竟然開始泛紅,兩行眼淚一點點的滑落,似乎是因為看透萬長天的本質後心變得寒冷了起來。

要知道,人冷了可以抱團取暖,但若是心冷了,那就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了。

“你!”

萬長天聞言頓時氣結,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兵竟然在關鍵時刻倒戈,要知道戰場抗命可是兵家大忌,歷史上但凡是出現過的戰場抗命者,最後不是殺頭就是誅連九族,沒有一個能落得個好下場。

要知道雖然君王很喜歡驍勇善戰的部將,但這部將一旦脫離自己的掌控,那他便會想發設發將其處死,因為這個人的實力一旦過高且脫離掌控,起兵造反是早晚的事情。

萬長天憤怒之餘,作勢便要動手幹掉這出言反抗之人,玩一手殺雞儆猴,然而就在此時,沈清河卻忽然厲聲打斷了他。

“你什麼你,身為將軍,不顧手下士兵死活,該殺!”

語落,小諾直接伸展雙翼,對著萬長天便撲了上去,而周圍的幾名士兵眼中閃過一絲掙扎,最後卻是無奈的嘆息一聲,怕了拍身下的飛行靈獸,調頭向著東城方向飛去,他們已經放棄了繼續在萬長天手下征戰的打算。

“你們!”

萬長天怒急,只感覺心中一股氣堵得慌,然而卻無可奈何,因為沈清河此時的長劍已經斬到他的面前,根本不給他一絲喘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