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纖纖在殿中整日除了吃就是睡,江仁日日來為她和景旭診脈,她倒是日日見好,景旭的身子養起來卻是麻煩。

各種藥材溼的乾的,熬的時辰不一樣,又怕景旭身邊的人不安心,江仁日日親自來熬藥,倒是耽誤了他許多功夫。

景纖纖細細算了算日子,讓柳月跟著江仁學了幾日怎麼熬藥,然後將殿中的人都遣出去,只留下江仁一幅要給他說機密的樣子。

“江太醫,過兩日父皇會派太醫去城中最大的仁安堂進行例行的義診,這個機會你務必要爭取下來,義診之時你要格外留意一名叫趙林的古玩商人,到時候會有麟王派人助你,你務必將此人囚禁於家中。”

江仁聽她洋洋灑灑的說了那麼多,一時有些雲裡霧裡。

“難道這個才是公主所說的契機?只是為什麼要囚禁趙林?”其實這段日子因為為公主和瑞王看診,他在太醫院的日子已經好過許多了。

“我知道你之前寫過一張治療鼠疫的方子,此次出去義診你便帶著。”

江仁一時有些震驚的看著景纖纖。

“公主怎知我之前寫過一張治療鼠疫的方子?”

景纖纖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她不僅知道江仁寫了治鼠疫的方子,她還知道這個趙林就是京中過半月爆發鼠疫的源頭,這趙林患了鼠疫不自知,依舊在京中各處遊走多日,不僅牽連了自家十多口人,也使京中的鼠疫一時爆發,難以控制。

前世就是這個時候爆發了鼠疫,死的人一茬接一茬,江仁醫術高明,寫出的治療鼠疫的房子卻被太醫院院使冒領了功勞,從那以後江仁更是心灰意冷,再不願以真實醫術示人了。

“你且聽我的,將趙林囚禁起來,義診結束留在仁安堂,也不要管旁人說什麼,有什麼事本公主都給你兜著。”景纖纖說完揮揮手就想將他打發走,可江仁站在殿中動也不動。

“公主的意思是這趙姓商人是鼠疫爆發的源頭嗎?但是公主是怎麼知曉此事的?若是無緣無故將此人囚禁起來,卑職的官位怕是要不保了。”

景纖纖剛拈了一塊兒糕點,還沒吃進嘴裡,就見這江仁梗著脖子站在殿中不走,一幅你不說我就不走的樣子看著她,景纖纖頓時沒了胃口。

她放下糕點,拍了拍手,然後神秘兮兮看了看殿外才說:“江太醫不知道,本公主精通於算命占卜之術,剛剛所說之事都是本公主算出來的。”

守在房頂的清月扯了扯嘴角。

這公主怎的什麼都敢說,既然如此精通算命占卜之術怎麼沒算出自己要遭此劫難?

江仁臉上表情不定,十分精彩。過了片刻才斟酌著開口:“公主您看卑職像不像個傻子?”

景纖纖不高興了。

明明她騙景熙和景旭都很好騙的,怎的這江仁好沒有眼色,景纖纖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了。

“你照本公主說的做就行,到時候你就知道本公主算得準不準了,走走走。”說罷挑釁的看了他一眼,抬手轟他走。

你們這些無知小民,本公主重生此等天機豈能輕易告訴你們?

江仁滿臉憋屈的走了。

景纖纖終於一臉滿足的吃起了糕點,她這次受了傷以後唯愛甜食,一日不吃就覺得想得慌,偏偏柳月整日看著她不讓她多吃,這會兒趁柳月不在,她多吃幾口。

等她一臉滿足的吃完了一碟子糕點,不看柳月那敢怒不敢言的臉色,跑到了椒房殿。

她邊撒嬌邊磨著皇后:“母后,前些年進貢的那匹珍稀料子做的帕子母后的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