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神,也不過就是大一點的蛇類罷了。

先不說神自身掌握的言靈強度,僅僅是在體型方面,跟上一世的青銅與火之王以及大地與山之王就差的很遠很遠,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

芬裡厄與諾頓都曾經展現出猙獰龐大的身軀,那種猙獰並非是醜陋,而是有種抽象藝術般的極致美感,那種身軀介乎於天使與魔神之間,威嚴之中又帶著獨特的森然之美,給人一種油然而生的敬畏感。

那是一種對偉岸生靈下意識的震撼與敬仰,對於正常人來說同樣如此,他們在見到真正的龍類一刻,只會感到心靈上的震怖,而不是彎下腰勐吐。

可這頭孵化的神就完全不一樣了。

神的外形何止是醜陋,簡直令人作嘔,完全沒有那種森然的敬畏感,只覺得無比噁心反胃。

你可以想象,一個類似蛇形生物的東西,卻有八個腦袋,而且還不一樣大小,它們分別從軀幹的各個部位生長出來,甚至都沒有做到最起碼的均勻,就像是基因製造而徹頭徹尾失敗的怪物。

看到這尊神,會讓人下意識的聯想到恐怖電影裡的那些變異怪物,渾身流淌著腐蝕性的粘液,嘶吼聲中從嘴巴里吐出無數蒼蠅般的蛆蟲去攻擊敵人。

以上這些情況,完全符合神的標準。

這傢伙身上的粘液極為惡臭,腐蝕性也非常瘮人,嘴巴一吐,直接就噴出附帶粘性與腐蝕性的蛛絲,實則就是無數堪比奈米級的微蟲,密密麻麻的組成絲狀物。

而神在言靈爆發方面,跟以上兩位龍王相比更是不值一提,甚至極為寒顫。

至少在跟路明非的戰鬥中,這位神還沒有爆發過什麼言靈。

而且在這場戰鬥中,說是激戰正酣,可準確來說是路明非熱汗朝天的對神進行一番勐鋸,神從一開始就沒有還手之力,從一開始這傢伙就想著怎麼逃出去,怎麼避開這個如魔鬼般的男孩,因為它根本就戰勝不了路明非。

但神也並不是沒有機會,它有著最後的底牌。

那就是它身體上的天叢雲,那是史無前例的鋒銳聖劍,能夠切開虛空,而在白王鼎盛時期的力量下,甚至能夠切開規則本身。

可以說神之前硬挨著路明非的毒打,其目的就是為了最終的突襲成功。

它知道路明非很強,強到就連神也覺得自己沒有一點機會,所以它必須製造機會,能逃得掉最好,而逃不掉,那就裝作一點都打不過的樣子,然後蓄勢待發,等到路明非因為激情四射的對它一番切割,導致這個男孩自身劇烈消耗的時候,那就是神的機會。

它一邊咬牙堅守,一邊在等待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因為它覺得這個男孩無論再怎麼強大,可終會因為劇烈消耗而進入虛弱期,一旦如此,那就會迎來自身的快速虛弱。甚至哪怕有那麼一瞬間的虛弱,對於神來說都是絕佳的時機。

在這種不間斷的切割下,到最後神連喊叫都變得微弱起來,其實都是在暗中積蓄力量。

路明非大汗淋漓的一通勐烈切割,像個無比勤勞的工人。

可神等了半個多小時,這個男孩仍然還在它身上各種操作,那把黑焰長鋸簡直玩出了花,神被瘋狂切割,痛到簡直懷疑龍生,無數次它快要崩潰,但無數次又憑著頑強毅力硬生生撐了過來。

它不能死!它也不可能死!

它唯一的希望就是天叢雲的突襲,所以它遠沒有到絕望的時候。

只要能夠一擊絕殺,將這個男孩的腦袋切下來,那對方的身體就必然會成為自己的養料,以此來反哺自身。

神有一種非常強烈的預感,就像是它會預感到這次危機一樣,只要它能夠將路明非的身軀吞噬,那必然會是一次前所未有的進化。

神從高天原來到這片孵化地已經成千上萬年,這個漫長的時間裡,它並非是在乾等著,而是一直都在自我孵化之中,等待著重見天日征服世界的那一天,只是這個過程極為緩慢,直到近萬年的孵化,它才真正迎來了希望。

如今它被男孩用黑焰長鋸瘋狂切割,被肢解,血肉紛飛,那可都是它萬年的孵化培育出的身體,一切又再度回到了萬年前,就算能夠活下來,也需要漫長的時間再度孵化出身體才行。

可如今神有種強烈預感,只要能夠將路明非吞噬掉,必然會瞬間跨越千萬年的孵化時間,甚至能夠瞬間將自身的血統進化到一個無法想象的程度。

是的,只要神吞噬了路明非,不僅能夠完成自身的進化,甚至還會迎來史無前例的強化,它的血統會不斷攀升,朝著那偉大的至尊衝擊。

這已經不僅僅是神的希望,更是它的動力。

所以它一直都在隱忍,它已經隱忍了萬年,又何嘗會在乎這一點時間呢,雖然這個過程非常痛苦,但想要獲得無上權柄,又怎麼可能讓你唾手可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