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路明非(激動):你來啦【萬字求訂閱】(第1/8頁)
章節報錯
“人生五十載,去事恍如夢幻,天下之內,豈有長生不滅者……”
風雨中似乎還在傳蕩著那首充滿無限感慨的辭世詩。
上杉越仰頭看著天空的落雨出神,那張蒼老的臉龐上滿是複雜。
他終究還是站出來了。
明明在幾十年前就決定跟這個家族斷絕一切,他甚至在離開的時候,將家族那座神社付之一炬,看著它在熊熊烈火中開始崩塌,想象著一個巨人不堪重負而發出痛苦呻吟。
記得那晚下著潑天的大雨,但那場火焰卻出奇的熾烈,像是燒天的火炬,幾乎將東京城的半邊天都染紅了。
可沒想到幾十年後,同樣是在這樣一個暴雨之夜,他又回來了,帶著致命的刀劍。
上杉越神色複雜。
這人生就像是一幕輪迴啊。
他看著落雨,怔怔地陷入回憶。
他的一生本該在法國里昂平穩而幸福的度過,他會在那裡上學、就業以及跟一位法國女孩擁有一場浪漫的法式愛情,娶對方為妻,最後生一堆混血的孩子。
每個週末他都會帶著一家人去教堂做禮拜,吃聖餐,在主的榮光下度過一生,與他的媽媽一起。
但一切都因為一場異國的邀請而改變。
蛇岐八家的族人用謊言把他騙到日本,曾許諾那裡會有一切,權力榮耀以及他的老爹。可下了船他才發現一切都是虛假的,日本甚至也沒有他的親人了,連那位老爹都已經死去多年了。
家族的人只是看中了他的白王血統,只想把他變成跟老爹一樣的生育工具人,甚至還抽取了他的基因樣本送往德國進行研究,打算用最先進的試管嬰兒技術造出新的皇,那一刻他才知道其實自己也只是隨時會被拋棄的棋子,因為一旦新皇誕生,他就會被放棄掉。
當初家族的人不明白他的老爹為什麼放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黑道大家長不做,反而一腦袋扎進圍棋世界,一門心思想要當一名棋聖。
當然,這並非是他老爹是個不為名利的豁達之人,那個男人只是想要逃避現實罷了。
老爹討厭自己的龍族血統,甚至是到了一種竭斯底裡的程度,如果龍族血統是一個人的雙腿,只要砍下來就能放棄這份血統,從此以後就算是爬著走,老爹也會毫不猶豫的將雙腿砍下來。
說到底他們僅僅只是一個工具人,一個能夠讓蛇岐八家再度復興甚至走向強大的東西。
所以上杉越對於這個家族又有什麼情感呢?
蛇岐八家給他帶來的所謂榮耀遠遠比不上他那時候承受的痛苦,直到積攢的憤怒與怨恨如狂潮般不斷推升,抵擋洪水的大壩終是迎來了決堤。
那一天,上杉越像是一個狂徒,他殺掉了那些為他配種的女人,還把家族神社燒掉,他當時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讓一場大火徹底毀滅這一切,包括那個該死的白王!
……
在龍形死侍化作的毀滅狂潮,朝著天空樹這邊席捲而來的一刻,正在屋臺車裡喝著燒酒的上杉越瞬間將手裡的酒壺捏爆了。
他的神色變得無比凝重……且複雜。
凝重是因為死侍狂潮太過恐怖,在他曾擔任日本影皇的那些年,卻從未見過這種幾乎堪比龍形的死侍,他知道這種近乎頂級形態的龍形死侍戰力恐怖,任何一頭出現在這座城市都會引發一場災難。
可現在足足有數百頭,它們的體型要比常人大上兩三倍,身後巨大膜翼伸展開來足有五六米,一眼望去就像是一股鐵灰色的毀滅狂流。
每一頭死侍都堪比神話傳說中的怪物,它們刀槍不入,海陸空三地都是它們殺戮的領地。
上杉越完全可以肯定,如果任由這場狂流肆虐,別說現場成員會死傷慘重,就是整個東京城無數民眾死傷慘重也毫不意外。
複雜是因為他早已“金盆洗手”,從此不再過問江湖上的事情,而他身上流淌的皇血更像那些古刀一樣塵封在了破舊的箱子裡,上面早就落滿了灰塵與蜘蛛網,可以的話,他將會一直塵封下去,直到帶進自己的墳墓裡。
可是……
遠遠看到那鐵灰色的死亡狂潮從風雨中湧來的時刻,他體內早已沉寂的皇血為什麼會再度泛起波動呢。
不,準確來說體內的皇血是在沸騰啊!
上杉越從車廂夾層的破箱子裡抽出那些早該朽爛的古刀,然後把這些古刀用桌子上的油布裹起來背在身後,旋即一腳踹開拉麵攤車的車廂門一躍而出。
他站在風雨中,像是武士踏上決然的戰場。
當時面對即將湧來的死侍狂潮,做出決意的不僅僅有源稚生。
上杉越同樣如此。
可能用諷刺這個詞來形容這一幕才顯得更為貼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