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群星璀璨,像是一顆顆發著光的寶石點綴在漆黑夜幕上。

卡塞爾學院,安珀館。

夜幕降臨而下,這座哥特式尖頂的別墅場館的燈光亮了起來,尖錐般的屋頂鋪就著深紅色的磚瓦,牆壁上還貼著造型繁複的花崗岩,透過巨型玻璃幕牆看向場館內, 裡面燈光絢爛。

施耐德向全校師生髮布邀請郵件,說今晚會在安珀館舉行迎接晚宴,但今晚舉辦的這個晚宴實則是凱撒親歷親為組織的,全場費用也同樣是他一人包攬。

正常花費下來少說也要叄四十個W,但人家可是義大利豪門家族,話說加圖索家族曾經公爵都一連出過好幾個,根本就不差這點零花錢。

遠遠看去, 安珀館內外燈火輝煌, 而在安珀館恢弘的大門口,身穿禮服的學生會幹部們則組成排的站在那裡迎賓。

每一個走進場館的學員都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要知道這些幹部可都是卡塞爾學院各個年級組的精英學員,無論是家境還是血統實力,都要比很多學員強上太多,可如今這些精英學員卻沒有半點架子,溫文謙和,嘴角始終噙著笑意,讓人如沐春風。

很多入學的新生看到這一幕,內心皆是不由得感觸起來。

本來還在加入獅心會與學生會搖擺間的新生,這一刻在內心果斷做出了進入學生會的選擇,就連一些相對平庸的學員也暗暗發誓,未來一定要加倍努力, 爭取有一天能夠加入學生會。

僅此一點就不得不佩服凱撒的手腕,今晚的宴會從上到下包括各個禮節都是他一手安排與吩咐, 甚至沒有展現出半點強勢, 就能夠讓那些新生學員感到由衷的嚮往。

凱撒就是要用事實來告訴新生們, 來到學生會, 你們不僅不會受到歧視,還會得到眾成員的守護,在學生會只有彼此的尊重,而不是一些勾心鬥角的利益鬥爭。

“哼,都是假的!都是資本家的手腕!萬惡的資本主義!”安珀館外,芬格爾看著這一幕,憤世嫉俗般的哼哼道。

此刻他雖然一身黑色正裝,但卻是從學院劇場租借來的,就穿今晚這一下足足消耗了他零點五個W,簡直讓他心痛到差點窒息。

不過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芬格爾這傢伙雖然靈魂猥瑣的一匹,但一碼歸一碼,這傢伙身材的確沒得說,高大健壯,而且肩寬背闊肌肉發達,不去當健美先生都覺得可惜了,再加上那一對德式濃眉,原本雞窩般蓬鬆的頭髮更是在今天梳成了一個大背頭,儼然是一個走型男路線的帥哥。

尤其是芬格爾的大背頭, 簡直比母牛舔的還要亮,藉著星光閃耀,差點亮瞎了隨行的新聞部成員們這群狗仔的鈦合金狗眼。

看著芬格爾憤世嫉俗的憤憤模樣,在場新聞部狗仔們不由得眼角抽搐。

從衣著到打扮,甚至再到神情,真要說萬惡的資本主義,估計沒有比芬格爾這傢伙還要深入靈魂的了。

但芬格爾儼然一副誓與資本主義勢不兩立的憤恨表情。

芬格爾當然有憤怒的理由。

要知道就算是學生會那些站崗的幹部,身上的禮服都是名牌,比如Armani或Zegna,隨意一件少說也是數萬個W,手腕上帶的都是Montblanc一類的奢華名錶,場館前的車位上更是像在舉辦一場豪車車展。

目光隨意一掃,阿斯頓.馬丁,法拉利,保時捷等頂級豪車赫然在列。

太多太多的頂級豪車,芬格爾甚至還看到有學生會的幹部將自己的一輛捷豹一個漂移入庫,然後匆匆忙忙整理身上的禮服入場,苦笑著對站崗的同伴表示自己來晚了抱歉,然後跟對方交接換崗。

好傢伙,一個開著限量版捷豹的保安?這誰特麼能忍啊!

所以芬格爾完全有理由生氣,好氣哦!

為什麼開捷豹的不是我!萬惡的資本主義!

凱撒此子絕對是別有用心,想要營造這種豪華氛圍為學生會造勢,要讓學院所有人都知道,學生會的財富底蘊遠不是獅心會能夠比擬的。

“老大莫氣,聽說凱撒好像並不住在安珀館,這座場館僅僅只是租來作為學生會舉辦各種活動的場所。”身邊有新聞部成員看著自家部長眼紅的盯著安珀館,還以為對方覺得凱撒住的奢侈,於是連忙勸慰。

“兄弟們,我們一會進去一定要痛快的吃喝,然後儘可能的抓拍熱點,這樣才能不負新聞部使命,都聽明白了麼?”

芬格爾捏住拳頭,緊咬著牙,發出鐵骨錚錚的誓言。

“明白!”

底下眾狗仔齊聲附和,眼底含著刀劍般的清光。

說著,一群人以芬格爾為首,浩浩蕩蕩的殺,啊不對,衝了進去。

“這群傢伙!”

有人不滿的嘀咕。

本來在遠遠看到芬格爾這一行新聞部成員過來的時候,就有學生會的幹部皺起眉頭,實在是這群傢伙在卡塞爾學院裡臭名昭著,這群專拍人家隱私的狗仔不敢說在學院裡人喊人打,但名聲著實不咋地。

畢竟誰也不喜歡一群有可能掌握著自己隱私的狗仔們,而且這些傢伙幾乎無所不能,就算是一枚無縫的蛋,這些蒼蠅都能想方設法的鑽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