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呼嘯,如淒厲的嗚咽。

似乎連它們也被髮生在廢墟上的一幕虐殺景象而驚悸不已。

芬格爾神色獰然,一腳踩著公卿人胸口,用電鋸瘋狂切割著對方的身體。

伴隨著電鋸歇斯底里的尖叫,夾雜著骨骼與內臟碎片以及鐵灰色的汙血,在風雨中濺射開來。

這些汙穢有不少噴到了芬格爾的臉上身上,雖然青銅御座的言靈加持效果還在,但這樣的腐蝕性劇痛也絕非常人能夠忍受。

可青年卻彷彿渾然不覺。

一個勁的操作電鋸,像是一名兢兢業業的屠夫。

烏鴉在一塊廢墟岩石後看的直嚥唾沫。

因為公卿人身上的血蘊含劇毒與強腐蝕性,他要是被波及到身上的器官,那絕對比強酸澆身還要可怕。

所以在切割剛開始的時候,他就一溜煙躲到了這裡。

如今看著芬格爾手持電鋸瘋狂切割公卿人的一幕,他臉色煞白,渾身止不住顫慄。

要知道作為曾經的電梯戰神,以及源稚生麾下的得力干將,他跟夜叉可沒少幹過見血的勾當。

比如一些不守規矩的皮條客,強迫婦女以及未成年少女賣淫之類的,這類人都會被他跟夜叉虐殺後沉海。

他已經見慣了慘烈的血腥以及臨死前那一聲聲滿是恐懼的哀求。

可眼前這一幕完全超出常理。

公卿人整個身體被插在佈滿斷裂的鋼筋牆壁上,在被芬格爾用電鋸切割過程中,那張公卿臉龐仍然在詭異的笑,沒有痛苦的慘叫與哀嚎,就是在很陰冷的笑。

哪怕對方的肉體被瘋狂切割,空氣中竟瀰漫著刺鼻的腐爛臭味。

就算是一名強大的混血種被這樣暴虐,也會死得不能再死了吧,可眼前這個公卿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發出慘叫,哪怕喉管都被切開,陰冷的笑聲依然未能止息。

不過相比之下,眼前的公卿人雖然很詭異,但芬格爾已經完全魔怔了。

只要公卿人仍然在笑,他就用電鋸一直割,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像是在盡心盡力的拼湊田字方格。

最後連烏鴉都忍不住吐槽青年那該死的強迫症,用電鋸切個人都那麼的整整齊齊。

直到半晌過去,芬格爾呼哧帶喘的拎著電鋸,弓著腰,小腿狂顫,實在是虛的不行。

不過公卿人大半個身子都被他切開,腸子與內臟碎片以及鐵灰色的汙血從斷壁上淋漓下來,像是一幅極具寫實的暴戾畫作,令人觸目驚心。

那如噩夢般的陰笑聲也終是消停了下來。

然而就在芬格爾鬆懈下來的時候,異變陡生。

幾乎被切割支離破碎的公卿人,不知從哪裡還能迸發的一股子力量,竟直接從滿是鋼筋的斷壁上起身,然後噌噌噌的拔腿就跑。

“臥槽!這尼瑪還能竄?”

芬格爾跟烏鴉愣了一下,實在是猝不及防。

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失去了大半個身子的公卿人已經竄跑到十幾米開外。

他跑的跌跌撞撞又極為兇猛,像是狼狽至極的囚徒,只求能夠在最後的時刻逃出生天。

哪怕公卿人一直表現的都很詭異,但在這一刻能夠感受到對方是真的怕了。

“媽的,這玩意還知道怕啊!”

芬格爾罵罵咧咧,內心反而踏實了一些。

不過對於已經虛脫的他跟烏鴉兩人來說,還真未必能夠追得上對方。

只是他們當然不會眼睜睜看著公卿人就這樣竄去。

就在芬格爾與烏鴉從骨子裡榨出一絲力氣,要追趕而上的時候。

伴隨著轟隆隆的悶響。

剛剛竄跑到廢墟十字架下位置的公卿人突然一驚,緊接著仰頭看去,臉都扭曲了。

只見距離地面五六米高度,重達上千斤的十字架轟然砸落下來,當場把公卿人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