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敬哲被趕出師門,悲痛欲絕,自己對於犯了這麼大的錯,這才醒悟。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就是了。常年跟孫煥梁相親相近,不但成了大舅子,還成了幹兄弟。在這個過程中,自己能混到現在,也算是風生水起了,全仗著孫煥梁以及秀華才。

於是,他有意無意的跟大哥秀承平透漏心裡的憋屈,自己企圖重新換個環境,一來多接觸一些正能量的人,二來好好改造一下自己。秀承平從此把他當成親兄弟,本來就是稅務局的同事,凡是多所關照。

秀承平因為他老爸曾經是大王市財政局長,在整個玄武省財稅系統都無往不利。三年後,秀承平被調入省局,緊接著開敬哲也被省財政廳要走。不久,李月瓊也被省人事廳抽調。

五年後,兩家都成了省會良相市戶口,工作手續都調進了省直機關。

在這五年間,李前方、程國慶當然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了。李前方進了省財稅學校財務處。程國慶先是進了大王市經委,繼而又到了省經委。

又十年後,秀承平成為省稅務局副局長,開敬哲成為財政廳主管預算的副廳長,李前方成為財稅學校合併改組的財經大學主管後勤的副校長,程國慶成為良相市經委主任。大王五虎,這四個成了玄武省以及良相市財經四傑。

他們四個關係要好,是出了名的。市縣來省城辦事必然請客,叫了其中一個,往往會來兩三個。這倒也好,一下子把好幾件事都可以辦了。因而,他們四個也被下面稱之為四大財神。

孫煥梁情知道自己跟人家不是一路人,接觸多了敗壞人家的名聲,也就漸漸淡出了大王五虎的圈子,只是過年的時候在一起聚一聚。

開敬哲作為西壇市人,往往回老家開家坡給爹孃拜年,他爸開國強往往要他去給師父拜年。老爸一提起師父,他都禁不住噙滿淚花。他本來是要接走老爸去良相市居住的,但開國強哪兒也不去,就守著開家坡。

這樣一來,凡是在玄武省混事的老家人,沒有一個不來找老爺子說情辦事的。開敬哲對於老家的政要幾乎全都認識,好多人的關係還很要好。

李奉獻老爺子那年當油城市市長,這地方很苦寒,再怎麼治理,一時半會見不到效果,需要長期建設才能改變面貌。怎麼辦呢?

他想了個主意,找來開敬哲這個財政專家謀劃謀劃,專程邀請開敬哲到油城市玩耍。他一來,秀承平、李前方、程國慶全來了。他們聽了李市長對於油城市財稅現狀以及經貿發展情況,還真的出了不少好主意。

席間,大家酒性大發,李奉獻聽到他們四個說起太祖拳收徒的事情。

開敬哲說:“我從沒間斷太祖拳,我的一女兩子都很精熟。也教會了他們的八九個小同學,他們都要拜師的,我怎麼說呢?”

李奉獻大為驚奇:“你的太祖拳從哪兒學的?”

秀承平說道:“李市長,他師父是趙衝戎啊,太祖拳第二十七代掌門。因為一件事,唉,怎麼說呢?”

李奉獻亮明瞭自己跟趙衝戎的戰友關係,是生死兄弟。在李奉獻的追問下,開敬哲如實說了其中的淵源。

李奉獻一聽這個,以及他的前程來由,也感到這問題是一個極其複雜的社會問題,並非可以簡單地用近墨者黑來形容。

他本想自己冒險親自帶帶開敬哲,給以後師徒相認、重新和好打個基礎。但人家四大財神,三個都是玄武省的省直單位副廳幹部,一下放不消多久就是正廳。這話又不太好直接說。

他想了半天,試探著問:“敬哲,你們給我出了這麼多金點子,你如果能調來咱們臥虎省財政廳,那我們油城市批點錢可就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