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年漢對著婦女打個響指:“朱妮,跟我來一下。你們兩個稍等。”

苗彎月看他們進了東里屋,趕緊對懷雲告耳朵:“朱妮一定是個假名,或者是暱稱。”

懷雲默默點頭:“剛才在酒吧裡她不是說自己叫李紅人嗎,我覺得這個名字也是假的。”

苗彎月再不答話,直接過去伏在東里屋門上,試圖聽聽裡面說啥,還真行,隱約聽見裡面男的在說:“不分先後,要一起。”

女的說:“先給我一點點吧,實在受不了了,你一會抵扣怎麼樣?”

苗彎月輕輕退後幾步,輕聲而急迫的一招手:“懷雲,咱們走,快。”

苗彎月說完就到了院子裡。懷雲緊隨而出,看她要走正門,急忙拉一把:“快,上牆。”

懷雲身高一米八二,苗彎月一米八四,老建築的院牆一般不超過兩米,翻牆越院不是什麼問題。

苗彎月當然能聽懂懷雲的意思了,兩人扒住西邊院牆,看外面是排水溝,再就是小山丘。苗彎月猛一登牆,跳上了山丘。懷雲緊跟跳了過來。

兩人背靠背在山丘上四處檢視,懷雲這邊恰恰看見有人進了院子,急忙按翻苗彎月:“臥倒。”

兩人就勢趴下,恰是一片草叢。懷雲悄聲說:“兩個壯漢進了院子,我們匍匐前進,到山那邊,朝後山跑。”

她倆用了半個多小時到了後山,這裡也有一片村子,大多是古老建築。山下是好大一片水潭,按理說,這裡就是兩鵝潭了,那麼這座山就是鵝脖子山了。

到了村子中心,有一個石碑,寫著“黑鵝村”,那麼,剛才逃出來的村子就該叫白鵝村了。懷雲鬆了一口氣,想要給趙紅都撥手機。

苗彎月急忙制止:“不用這個東西了,你沒聽李紅道說過嗎,人在險境,最好的脫險辦法就是不用現代通訊工具。我們找一戶人家,喝點水,問一問通向市中心的路。”

懷雲聽了這個,趕緊摳掉手機電池:“索性做絕一點。”

苗彎月也摳掉電池,兩人把手機和電池裝到各自的包包裡,沿著大街張望人家。總算看到一個衚衕裡的石頭上坐著一位老婆婆,她倆鑽進衚衕,過來問:“婆婆,我們是過路的,能喝點水嗎?涼水。”

老婆婆站起來,滿臉皺紋,拄著彎曲而光亮的木棍子:“兩個女娃好漂亮啊,這麼高,比鵝脖子山還高。來吧來吧,我們家引的是山泉水。”

到了院子裡,果然有長長的竹管子從房後引過來,流入大石缸裡。雖然流的很慢,但看得出,流一天肯定能流滿大石缸。這種石缸是長方的,高約80公分,寬也80,長度在150,放滿大約一方水。

兩位站在石缸邊,用水當鏡子,拿瓢舀了一些水,到下水道邊分別洗了洗臉。然後喝足了山泉水,來給老婆婆道謝。

老婆婆笑眯眯的問:“你們是從白鵝村跑過來的吧,聽說那邊老闆特多,好幾撥呢。有買房的,有租房的。我們村絕對不許那些人租房買房,絕對不許。”

苗彎月經常當主持人,習慣了採訪,看老婆婆一臉慈祥,不免多問一些東西:“老婆婆,你貴姓大名啊?我叫苗彎月,她叫懷雲。你們村好大啊,有多少口人啊?”

老婆婆抬手摸摸苗彎月的臉:“我叫桑愛紅,九十七了,婆家姓戚,戚繼光的部將。我天天坐在外面石頭上,等我兒子回來啊。我們黑鵝村少說也有4000口人,年輕人都去市中心了,村子裡全是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