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看守所窺探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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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滔思來想去,既不要高行走失去太多,又會成功阻止他上任,唯一的辦法就是挑起“作風問題”,這在黨內是個百發百中的招數。
然而,高行走哪裡有什麼作風問題?只能靠無中生有了。於是,司馬滔僱人擺拍,透過電視編輯手段,製成了一個高行走跟大學生私通的小影片。
這個小影片透過特定的渠道流入李碩人的圈子,果然奏效,高行走被臨時換將,改由陳派兵擔任西壇市一把。
然而,陳派兵被任用為這個職務,司馬滔更加害怕,倒不如高行走去坐這個位置,為什麼呢?
高行走畢竟跟自己關係最近,而陳派兵跟自己只不過被邀請講學的關係,而且這層關係是陳蘭臨死前打的基礎,這還了得,前驅動軸的問題遲早露餡啊。
那要怎麼辦?必須給陳派兵制造事端,讓他在這個寶座上岌岌可危,知難而退,然而,透過製造矛盾也好,製造緋聞也好,陳派兵毫髮無傷,在西壇市的地位反而越發牢固。
眼看時間一長,陳派兵跟陳派立的相聚就會越來越頻繁,萬一哪一天兩兄弟重拾話題,講起陳蘭的死,自己就徹底完了。
因為陳蘭摔死那天,自己趕到之前,陳派兵那些登山隊的就到了現場。由於已經毫無作用,眾人對著陳蘭母女的屍骨鞠躬、默哀之後,就紛紛撤走了。只有陳派兵在現場守候著侄女和侄外孫女的屍骨。
司馬滔越想越多,既然高行走都能成功阻止,也必須儘快想法子把陳派兵趕出西壇市。軟辦法已經不能奏效,那就只能來硬的了,於是僱請到劉承宗,設法鑽進大巴車,讓大巴車方向失靈,出一起車禍。
那麼他怎麼認識劉承宗的呢?原來,劉承宗老婆房前燕是司馬滔的得意弟子之一,每到寒暑假都會帶著孩子到老師家裡做客,司馬滔早就聽房前燕說過劉承宗對汽車修理十分精通,只是不曾謀面。
想到搞掉陳派兵,劉承宗有這個本事,為什麼不發揮他的特長呢?於是,司馬滔透過房前燕的微信群加到了劉承宗,自己以“鄒其噲”的網名當做真名跟劉承宗聊天。
終於約到了劉承宗,讓他探聽陳派兵的行蹤以及陳派兵有可能出席的重大活動,打聽到了繪淇集團要在臘月十八開業,司馬滔算到陳派兵一定會參加。
於是交代了把方向搞失靈的任務,當場就付給了劉承宗二十萬塊,答應事成之後再付二十萬。這就是為什麼劉承宗只知道鄒其噲,不知道他就是司馬滔的原因。
然而那輛大巴車卻坐的不是陳派兵,坐的是黃敬超,陳派兵毫髮無傷,司馬滔氣急敗,付給劉承宗另一半之後,讓劉承宗趕緊躲。而劉承宗卻認為自己做得很隱秘,不會有事,最終被抓。
司馬滔看陳派兵沒事,這怎麼行?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於是找到了一條船郝承祖,也就是黑革餌,搞一顆定時炸彈,炸飛這個陳派兵。
哪裡知道,又被陳派兵躲過一劫,黃敬超再次大發神威,起掉了炸彈。司馬滔知道這次自己即將完蛋,本來要躲掉,跟黑革餌商議好半天,感覺黑革餌不會出什麼事,這傢伙做得天衣無縫。為什麼這麼認為呢?
郝承祖本身是以黑革餌出現的,夏雲那邊壓根不知道他叫郝承祖。再者說,黑革餌對於司馬滔的稱謂一直是咚哧嗒。還有就是,趙紅都的大餐桌這邊根本就沒有監控,鬼才知道是誰裝上的炸彈。
哪裡知道,高行走的豔遇影片,被甘馨笑和女兒高翠蘭緊盯不放,秘密展開了調查,雖然還沒有水落石出,但調查到了司馬滔暗中要趕走高行走的伎倆。而甘馨笑到西壇市趙家窪給女兒買衣服,捎帶就把自己的心思給韓希坤說了。
真叫做老天有眼,韓希坤因為老婆王陽雨的提醒,讓他拉出一條船陳懷璽,救下了陳懷璽,暴露了司馬滔。
在西壇市三海縣看守所,司馬滔交代完,準備等著判處死刑,懇求放了劉承宗和郝承祖,懇求自己見一面老婆諸葛穎:“她才三十四歲,我們結婚七年,兒子求戰才五歲,我想當面交代他幾句話。”
李欲連和魯子敬相視點頭,李欲連發話:“一般來說,國安出手,就沒有破不了的案子,你只想到了公安,沒想到國安,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你打高校長的主意,又設計陳書記,本身就夠得上國安來調查你。”
魯子敬苦笑著搖搖頭:“怨只怨你的一條船跟扼螺螄有一腿,黑革餌對扼螺螄海吹神聊,把司馬校長吹到了天上。”
司馬滔冷若冰霜:“這兩個都是做事不密的傢伙,怪只怪我用錯了兩個人。”
李欲連點著他:“司馬滔,到現在還不覺悟嗎?你壓根就不該生出壞水,其實啥也沒事。你前妻的車禍,雖然你負有告知責任,但只要老丈人能原諒,你並不承擔罪責。陳蘭把車開出去,車況好壞就成了她的事情。
“我老實告訴你,你如果當年對於前驅動軸的問題對老丈人坦然相告,還會背上這麼大的心理陰影嗎?乃至於發展到謀殺案,差點禍及郭省長。”
司馬滔的冷若冰霜頓時變成了羞愧的淚珠:“高校長說得對,現代人法盲就是文盲啊,我是個地地道道的文盲。我想見到諸葛穎,也想見到陳爸爸。”
李欲連一愣:“哪個陳爸爸?是怎麼回事?”
司馬滔終於忍不住,“哇”一聲哭了出來:“陳蘭的爸爸,我的老丈人,我一直跟他老人家保持聯絡,一直喊爸爸的,我對著陳蘭的遺像曾經發誓,一定要替陳蘭為他老人家送終。我對外人說是陳爸爸,以區別與諸葛穎的爸爸。”
作為女人,李欲連被他這番話擊中了心窩子,這個司馬滔在本案中罪大惡極,但他對於前妻的情深似海,對前老丈人的那份孝心,真的讓人心碎。人性就是這麼一個複雜的混合體,不可以簡單用好壞來形容。
按理說,他這種罪大惡極分子,是不許見家人的,李欲連作為國安廳副廳長,辦理本案的最高警官,斷然決定:“你的心願我們一定滿足,至於你的案子最終會怎麼判處,那是檢察院、法院的事情。”
第二天上午,也就是正月初七,諸葛穎帶著五歲的司馬求戰來到了西壇市三海縣看守所。
李欲連親自接見,以李警官的名義給她講明瞭司馬滔在兩個案子中都是主謀,繼而告訴她:“你老公雖然沒有引起命案,但涉嫌謀殺未遂犯罪。”
諸葛穎作為宋都大學辦公室主任,對於法律還是很熟悉的:“謝謝李警官,謀殺未遂最高應當判處1年以下有期徒刑。我能不能透過說服,讓老滔得到受害人的原諒而免除刑罰呢?”
李欲連對這個說法大感意外:“他這個謀殺未遂只能說沒有造成命案,但造成了多人受傷,因此情節不是你想象的那麼輕。至於說求得原諒,你這麼想這麼說,我還是頭一次遇到。那你可以找個律師諮詢一下。”
她們說到這裡,陳派立老書記來到,魯子敬也以魯警官的名義對他講了司馬滔的兩起謀殺未遂案經過。
陳派立頓時雙手發抖:“小魯啊,大巴車方向失靈,我早有耳聞,那可是造成了好多人受傷啊。你怎麼又說繪淇集團爆炸案,黃敬超、趙紅都、郭萍都受了傷,這可怎麼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