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偷王頂級痛(第2/2頁)
章節報錯
郭萍已經扶不住椅背,伏過來身子,三口人擁在輪椅裡痛哭失聲。
尤施綱滴落了淚珠,仰起頭,淚珠依舊不斷線。
陳派兵實在忍不住,捂著嘴把臉扭到了一邊。
劉秋英早已站立不穩,伏在老頭子趙衝戎肩頭,老淚縱橫。
滿屋子英雄豪傑,誰還能忍住,一個個淚眼婆娑。
看起來,郭萍從來就沒有對老伢子隱瞞過他父親的存在,從來就沒有對孩子隱瞞過黃敬超就是他爸,從來就沒有忘記讓孩子找爸爸。要不然,從未謀面的爸爸,第一次見面怎麼哭得出來呢?
郭萍真不簡單,不是凡人,難怪能以女兒身晉為省府一把,從這一幕,我們就能窺一斑而知全豹。
孫煥梁尤其難以控制,雙肩聳動,幾乎要哭出聲,還是李郎才踢他一腳,才稍微收殮。人家父子相認,你偷王悲痛欲絕,是什麼道理?
孫煥梁的心思,在場的只有師父李郎才清楚,他當了那麼多年偷王,這些人對他們那一行全都沒有接觸,哪裡能知道他的苦惱?到底是什麼苦惱呢?
讀前文書應該可以知道個大概,大家還記得楚探紫麼?名義上是楚鎮元跟陳蓮所生的兒子,實際上是陳蓮跟孫煥梁偷情生下的,而楚探紫卻很不爭氣,到現在連個老婆都沒混上。
加上師父跟楚鎮元鬥智鬥勇,揭開了楚鎮元的畫皮,使得楚探紫現在裡外不是人。自己又沒法公開收養,楚鎮元卻百般打壓,使得楚探紫進退維谷。想想陳蓮,又嫁給了姜之牙,自己也沒能保護好。
而自己呢?自己是李碩人的親兒子,卻只能跟著老媽孫永娥姓,想想那種一輩子的憋屈,沒完沒了的心痛,特別是看到黃敬超和老伢子相認,可不就越想越多了。
假設楚探紫跟自己父子相認,自己該多幸福啊。假設自己跟李碩人父子相認,相信李碩人和自己也要幸福死的。而面前的郭省長就能大膽的跟兒子一起,認下了黃敬超,自己親爸不就是省委一把嗎?他能像郭省長這樣坦蕩嗎?他能做到這些嗎?
看起來,還是不要痴心妄想了。一個偷王,一個省委書記,這也太不配套了,一旦讓人知道了那還不把老爹的老臉羞死才怪。自己這輩子永遠也不要認了,怎麼可以讓老爸因為自己而倒黴遭災呢?
所以,孫煥梁的翻江倒海,比任何人都更為激烈,比任何人都難以理清,比任何人都更更為痛苦。這一切,僅僅只有師父知道。
而師父李郎才,卻是自己的爺爺,省委書記李碩人是爺爺撿來的棄嬰,他認下爺爺了嗎?師父兼爺爺從來沒對任何人說起過。
在人生棋局中表現得最為複雜的一個人,應該就是孫煥梁了。現在在省長郭萍面前又多了一重身份,那就是反扒高手,這倒是點醒了自己,今後何不做個反扒高手,也好博得一個跟父親相認的新身份。
要不怎麼說尤施綱這人厲害呢,隨口一句話,還真的就點化了孫煥梁,偷王已經在老伢子認父的這場感動中,暗暗下定決心。
不僅僅是金盆洗手那麼簡單了,要做反扒高手,對此前的行當那就是背叛,甚至是調轉槍口,極有可能朝著曾經的弟子和兄弟開火。這將是一場殘酷的人性撕扯,自己將成為江湖義氣不可容忍的怪胎。
到底要怎麼去做這個反扒高手呢?還真得聽聽師父怎麼說?師父怎麼就能做到金盆洗手,反而成為國術會副會長的?
黃重老認父之後,趙衝戎家大擺宴席,自始至終孫煥梁都心事重重。別人偶爾跟他打招呼說話,他總是不知道別人說的啥,糊糊塗塗答應著。
席間,趙敬堂就很奇怪,再三問李郎才:“李會長,你到底想到了什麼,今兒就來到了趙家窪?”
李郎才只笑不答,不時看看錶,要麼就是看手機。
最後,趙衝戎還是發話了:“老弟,你那個書記兒子還是讓我公開好了。”
李郎才一哆嗦,但還是笑了笑,終於開口:“老哥想說就說吧,反正你是他乾爹。”
眾人面面相覷,他的書記兒子?什麼樣的書記?趙衝戎什麼時候有個乾兒子?還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