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牙欲哭無淚,掛了尤施綱的手機,還不服氣,悶悶不樂跟李振漢坐上了趙紅都的車。

西壇市國術研究會就坐落在成湯大道東側,國學研究會對臉開門,兩相對視,都是黃金地段,很好找。

敬深骨傷科的大牌子十分醒目,就掛在國術會北面不遠,兩間門臉,左邊是大門,右邊是徐敬深的診斷室。一進門就是櫃檯,有兩名助手在櫃檯裡忙活著做膏藥,熬草藥。

進到裡面,進深很大,靠近診斷室和櫃檯,橫著打了隔斷,裡面是一個個床位,裡面滿滿當當都是病人及其家屬。

他們到的時候,徐敬深和趙敬堂都在診斷室,黃敬超的雙腿已經被拍了片。不大功夫,片子取了出來,徐敬深一看,點點頭:“我感覺就是兩腿腓骨骨折,左腿脛骨有裂痕並且錯位,不要緊。但右腿脛骨、腓骨全部呈粉碎性骨折,這需要給他正骨。”

姜之牙插話:“啥叫正骨?不手術能解決問題嗎?可不要耽誤事啊。”

徐敬深本來就是獨眼龍,看人陰森可怖,把眼珠子一瞪:“你是哪路神仙?再敢胡攪蠻纏,耽誤我師兄的病情,信不信老子把你扔進老虎籠子。”

他轉身對趙敬堂、趙紅都、李振漢、林敬元發話:“你們四個,兩個死死按住他的雙肩和雙手,兩個抓著他的雙腳,聽我的號令拉扯。

“一會打上石膏,七天就可以下床慢慢活動。但一百天內不能劇烈運動,三年之後扭傷的韌帶可以完全不疼。”

姜之牙親眼見證了中醫怎麼治療這類骨傷,卻不屑一顧。為什麼呢?

在他的經驗裡,西醫治療這類骨傷至少是要開啟皮肉,把碎骨扔掉,如果碎骨扔掉太多腿就短了一大截,成為瘸子。

如果類似黃敬超的脛骨、腓骨都呈粉碎性骨折,西醫只能截肢。難道中醫就任憑碎骨頭長在裡面嗎?

他哪裡知道,中醫骨傷科是憑著手感和對於人體骨骼構造,在面板外面摸到一塊塊碎骨,喊助手一拉,用特殊手法按回原位。至於錯骨,則是在醫生捏準的時候,喊助手猛拉,醫生迅速將錯骨還原。幾天後長好,無需截肢。

為什麼可以復位呢?因為只要不開啟皮肉,骨頭在裡面連著皮肉,不會跑到哪裡去,就在原位附近,只要手法得當,完全可以復原,這樣哪裡需要什麼截肢呢?在中醫來說,截肢一詞簡直不可理喻。

然後截肢與不截肢,對於一個人來說,那是健全與殘疾的天淵之別,對於人一生的影響是無法用醫療費來衡量的。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西醫是殘害生命,中醫是積德行善。

姜之牙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徐敬深給黃敬超把雙腿骨完全正好,看黃敬超不但不再汗珠滾滾,明顯的是輕鬆了好多。敷上跌打藥,打上石膏之後,黃敬超居然可以微微邁步,但邁步就顯得齜牙咧嘴。

看到這裡,姜之牙還是半信半疑,骨子裡仍然以中醫為巫術神怪,親眼見證的還是不願意承認。

徐敬深警告黃敬超:“大師兄,你得聽話啊,七天之內絕對不要走路,髕骨沒事,可以蜷腿伸縮。要不然,再骨折了,還得讓大家扯住你。”

黃敬超憨憨一笑,坐下來對他抱拳施禮:“徐會長好手段,堪稱神醫。謝謝你!我太祖門的奇人啊。”

姜之牙撇著嘴,目光中透著不屑,心中明顯的對中醫充滿了蔑視。假如放在溫格時期,他絕對會把這個獨眼龍打成壞分子、殘害外商的陰謀家。

他眼珠子骨碌碌直轉,在尋找發洩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