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言心下一跳,目光看向已經喬玉寧被婆子抬走消失的方向,心裡很不平靜。

就為了一個喬玉寧,竟然整出這樣大的動靜,這可是拿溫家放在了火上烤。

溫家!

喬玉言立刻反應過來,只怕這一次,溫停淵要對付的不光是喬玉寧,其實還有溫家。

便是皇帝在怎麼寵信溫家,發生了這樣有辱皇室臉面的事情,只怕也難嚥下這口氣。

那麼,將會對溫家造成什麼樣的打擊?

難道……

喬玉言偷偷地打量了幾眼身旁的男人,或許他還沒有忘記報仇。

那她應不應該將溫家可能不是他的敵人的事情告知?

若是告知,又該用什麼樣的藉口?最關鍵的是,她的手裡完全沒有任何的證據。

“你在想什麼?”

溫停淵見旁邊的少女不再說話,便停下了腳步,“怕了?”

“沒有。”喬玉言輕輕搖了搖頭,“我沒怕。”

“那你覺得我做這樣的事情,很出乎你的預料?”

他的樣子很認真,不,應該說是出乎尋常的認真。

不知道為什麼,喬玉言在這一刻,忽然覺得自己的這個答案,可能對於他來說非常重要。

是以她謹慎地思考了一下才回答,“溫叔叔會這樣去設計一個人,確實讓我意外,可我更希望做這件事情的人是我,只是我一直沒有辦法下這樣的決斷。”

她並不是不恨喬玉寧,一個人幾次三番地想要毀掉自己,自己卻一直無動於衷,這不是善良,這除了愚蠢,就只能說是修佛了。

可她都不是,她是擔心徐氏。

她永遠都有來自徐氏的顧慮,她沒有辦法不去關心自己母親的想法,更沒有辦法讓母親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拆親生女兒害死了她心愛的養女。

可是溫停淵就這麼一擊即中地徹底斷送了喬玉寧。

她心裡其實是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在,彷彿就是卸下了一個重重的包袱。

聽到她這樣的話,溫停淵的眼睛裡變多了兩分溫暖,“你快回去吧!仍舊做你自己的事情,什麼都不要擔心。”

喬玉言點了點頭,扶著七夕的手上了馬車。

來的時候熱熱鬧鬧,浩浩蕩蕩,這會兒卻是死氣沉沉,氣氛壓抑。

喬玉容沒忍住,趴在喬玉言的肩膀上哭了起來,“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我們總要受她的連累?

她不是一向自視甚高麼?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那個溫良到底有什麼好,值得她這樣,自己的清譽也不要了,家裡的臉面也不要了,就為了那麼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