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世界就像是一潭死水一樣,倒映著世間的一切卻又不泛起任何的漣漪。

蘇晨所看到的的是一個黑白的,偶爾會充斥著重影的世界,眼前彷彿被蒙上一片濾鏡,目光所及,都是重疊模糊的黑白。

周圍看起來似乎就是自由城的光景,不過在這種黑白濾鏡之下,這個城市似乎是將最陰暗的一面徹底的暴露了出來。

天空之上,高懸著圓盤,看起來似乎是太陽。

但此刻的它並不能提供應有的光與熱,在這個黑白的世界裡,似乎沒有所謂的溫度一詞。

整個城市,安靜而詭異。

“這裡是自由城嗎?”蘇晨輕聲的開口,同時也將視線偏移到身旁,看到了這個黑白世界中,噬憶藤蔓那突兀的彩色身影。

“看樣子的話,應該是。”噬憶藤蔓同樣也在打量著周圍,在蘇晨聲音落下後跟著開口。

“為什麼我看到的世界全部都是黑白的?這應該不正常吧?”

“當然不正常,不過我們現在所看到的的就是那小丫頭記憶中的世界,這麼來看,在那小丫頭的眼中,這個自由城就是這個樣子。”噬憶藤蔓出聲解釋。

“在她眼中就是這個樣子?是因為,這是她對自由城陰暗面的認知,所以覺得這個地方是這個樣子?”

噬憶藤蔓微微搖了搖頭,略作思索後再度開口回道“或許吧,不過這樣的世界可不是她腦海中想象出來的,就像我之情說的,這是她眼中的世界。我的意思是,她看到的世界就是這個樣子。

那自她體內燃起的紫色火焰不僅燒傷了她的肌膚,最大的傷害其實是身體內部。

我剛剛讀取了她部分的記憶,我發現——她雖然能勉強的活了下來,但她丟掉了嗅覺,味覺,還要視覺中對色彩的感知。

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在酒館見到她的時候,她在做什麼?”

對於噬憶藤蔓拋給自己的這個問題,蘇晨認真的思考了一下,腦海中回憶一遍當時的情景後,有些不太確定的開口“吃——麵包?”

“沒錯,吃東西,她的身體內被那燒的亂七八糟的,所以她想要進食的話,需要很小心,稍微大塊堅硬的東西入腹都會引起很劇烈的疼痛。

嗯,其實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甚至可以說,她這個小丫頭除了還活著,其他的也不剩什麼了。”

蘇晨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接下去,而是踏出幾步,視線開始巡視起周圍。

“這裡什麼都沒有,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彆著急,找到記憶節點,總歸是要花上一點時間的。”

噬憶藤蔓的聲音落下,整個世界就開始了顛倒,如同是在穿越隧道一般,下一刻,眼前的場景便發生了變化。

周圍看起來像是密室,周圍有著很多的隔間以及籠子,而在那隔間或者籠子裡面,關著不同品種的魔獸或者不同年齡段的男男女女。

周圍的世界不再是黑白之色,而是恢復了正常的彩色。

但這間封閉的密室中,周圍的照明晶石似乎很難發揮本應有的作用,沒能將整片空間照亮,反而有種昏暗的感覺。

“大人,這批的實驗體已經送到了,嘿,其中有個小丫頭,經過一輪檢測下來,是唯一一個還能保持意識清醒的,我想她一定能滿足您的要求。”

昏暗的地下室內部,一個雷普家族的管事恭敬的對著面前那位帶著鬼臉面具的黑衣男人抬手說道。

“一個小丫頭?或許吧,這些實驗體總是沒有一箇中用的,人類再強大的肉體也不及一隻普通的魔獸。看來現在的聖火還有些瑕疵,必須得儘快拿到鳳鳴之心了。

接下來關於這些小孩的實驗可以先停一停了,在沒有鳳鳴之心之前,人體上面的實驗將沒有任何的意義,下次多帶些魔獸給我吧,或許能在魔獸身上找到一些突破口。”

“是,我雷普家族,謹遵大人吩咐。”

說完,那個雷普家族的人便退了出去,只剩下了那個戴著鬼臉面具的人。

只見他輕彈去衣袍上的灰塵,緩步走向那些籠子面前,特地的略過那些關押魔獸的,徑直前往一個少女的單間外面。

“一個——弱不禁風的小丫頭?呵,說實話,我並不是很相信你們在那樣一輪檢測之下還能保持著清醒。既然如此,那今日的實驗體,就選作是你吧。”

鬼臉男開啟那間牢籠,從中將少女提了出來。

而在她手中的這個少女,正是洛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