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世界最深處,牧清的身形從空中落下,此刻她的面板已經完全不像是人類,整體的深色偏紫的顏色看起來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散落的長髮隨意的搭在肩上,赤著腳走向眼前的那位鬥靈實力的黑袍人。

“人類,這就是血神那傢伙給你的指示嗎?嗯——奴役我,你們未免也太小看神了吧。”

空靈的,聽不出男女的聲音落下,一股氣浪以牧清為中心扇形的朝前方推去。

黑袍神使堂堂鬥靈實力,居然在這氣浪之下止不住的後退差點跌倒在地。

“怎,怎麼可能?你這丫頭即便是繼承了古神宵一半的力量,也不可能戰勝宵的本體!怎麼可能被你這麼輕易的打敗!”

他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這上古之神宵的本體居然鬥不過這繼承一半力量的丫頭。

宵控制著牧清的身體停下腳步,攤開雙手向對方展示著這周圍的一切“要不怎麼說人類終究只是見識短淺的螻蟻呢?呵呵,那具軀殼可不叫宵。

宵是神,何為神?神是意志,是信仰,是無與倫比的力量。總之,神永遠不會只是一副皮囊軀殼。

或許在這片神域之外,這具弱小的,年輕的新身體確實不是那上古軀殼的對手,但這裡是我的領域,在這地下世界內,我才是唯一的神啊!”

血神殿神使沒想到最後會是這種局面,心中不斷呼喚著那被自己奴役的龐大身軀,一邊眼神四處晃盪企圖找出一線生機。

但接收到召喚的龐大怪物不斷的想要站起身,但身體被無數細線貫穿的它,稍稍一動便會讓其悽慘的發出哀嚎。

嘁,到最後還是失敗了嗎,可惡,果然如神官所說的那樣,計劃一旦被打亂,那麼神便不可能被奴役。

黑袍神使死死的盯著眼前之人,腳下緩緩的往後挪動了一步,但這裡的整個世界都是宵的領域,他不過是個鬥靈,根本就是卑微到塵埃裡的存在。

“嗯?人類,你為什麼不說話了?這麼些年我一個人沉睡太久,我現在很想看看你們人類跪在地上磕頭求饒的模樣。哼,人類,試試如何?求求我,或許我會放你離開。”

宵的語調中盡是譏諷與蔑視。

黑袍神使自知今日難逃一死,而對方所謂的跪地求饒放過自己不過是戲耍低等生物的把戲罷了。

“求你?不,我只信奉吾神,血之神終將降臨大陸,而吾神才是真正的神,不是你這種卑劣的偽神可以比擬的。

為了吾神!”

只見黑袍人一聲高呼,隨後雙手結印,口中咬破舌尖祭出大量的精血。下一刻他體內的血液開始瘋狂的蠕動。宛若蠕蟲在血管裡面快速爬行。

“哼,無趣。有更有意思的傢伙來了,所以你去死吧。”

少女隨手揮去,一道無可匹敵的力量便蠻橫的朝黑袍人撞去,頃刻間將其碾作塵埃。

做完這些,她這才轉身看向後面的遠空,一道如流星般貫穿而來的銀色流光。

那道銀色流光先前還遠在天邊,但僅是一個呼吸間便已經近在眼前。

蘇晨憑藉著銀色武裝懸停在上空,背後的銀翼示威般的張開,發出陣陣金屬震顫的嗡鳴聲。

眼前看到了是兩個人,一個是蜷縮在角落裡抱著膝蓋左搖右晃的方淨白,此刻的他雖然還活著,但已經成了一個大小便失禁的白痴傻子,看到懸空而立的銀色武裝,他甚至還一個勁的傻笑。

沒有去理會這個無關緊要的人,蘇晨將視線落到了遠處的牧清身上,準確的說是牧清身體裡的那股獨屬於神的力量。

“呵,你——是蘇晨吧?我在你身上察覺不到半分鬥氣,但直覺告訴我你很危險。真是個有意思的人類,真沒想到你居然真的能走到這裡,你的那位小女朋友呢?不會——已經死了吧?

嘖嘖嘖,真是可惜,不過從一開始我就猜到了,那個蠢兮兮的女孩,一定會死在你前面。

哦——抱歉抱歉,看到感興趣的人說的就有點多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宵,為死在我手下而感到榮幸吧!”

話音落下,伴隨著一聲怪笑,宵的對著空中那道身影抬手捏去。瞬間蘇晨周圍的的空氣便形成一隻宛若實質的大手朝他握來。

而這隻勢在必得的大手卻只是握了個空,蘇晨的本體在銀光閃爍之下不退反進,直接落在眼前這已經畸變的少女面前,抬腿便進攻而去。

而蘇晨這手空間跳躍是宵萬萬沒想到的,雖然在第一時間便反應了過來,但那極快速度的一腳依舊是帶著一股勁風,化作無形的刀刃在其已經角質化的面板下留下一條深深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