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道中的氣氛尤為的詭異,根據機甲內部的準確記錄時間,從自己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快半個時辰的時間,但周圍的礦道卻依舊事一成不變,彎彎繞繞的且經常會出現岔路口。

要不是能依靠著機甲確定了自己確實在在往地下走,蘇晨甚至會覺得,這一個多小時內自己一直在轉圈打轉。

整個礦道中彷彿沒有其他活人一般,那麼多一同湧進來的人此刻一個都沒有碰到,周圍有的只是莫名的液體滴答聲,在這寂靜的礦道之中顯得尤為的清晰詭異。

隨著礦道的深入,也不知道究竟走到了什麼地方,隱約間似乎是聽到了某個輕微的聲音在礦道的深處響起,好像——是哭聲?

“喂,那礦道深處是有哭聲吧?”蘇晨輕聲開口,試圖跟識海中的噬憶藤蔓求證著。

“確實是哭聲,而且你也應該聽出來了吧,這聲音有點像是那丫頭的聲音。不過據我所知,她可不像是會哭鼻子的人。所以這聲音十有八九是假的。”

噬憶藤蔓雖然也聽到了那隱約在深處傳來的聲音,但卻相當冷靜的給著蘇晨做著分析。

蘇晨雖然也覺得楊知憶不像那種會哭鼻子的小女生,但依舊還是順著聲音的方向,緩步走了過去。畢竟在沒有岔路的時候,這礦道只有向下這一條路。

機甲運作的聲音,以及鋼鐵踩著地上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厚實而高大的大傢伙能帶來不少的安全感,所以即便是在這詭異幽暗的礦道中,蘇晨心中依舊沒有多少的恐懼感。

隨著蘇晨緩步的靠近,那哭聲由遠及近的逐漸清晰了起來。但在距離聲源約一百多米的時候,那聲音不管蘇晨怎麼往前都不會有絲毫的放大。

就好像,那聲音的主人刻意保持著這個距離,它想做的事只是引誘蘇晨向前。

一百多米的距離,在這詭異的幽暗裡探照燈根本無法照到,且在熱成像中那前方也沒有任何的熱源,顯然那哭聲的源頭並不是真的有人。或者說是有著一個別的東西,至少不是活物。

“幫幫我——請幫幫我,這裡好冷,我想出去——”

帶著哭腔的聲音在在那哭聲的源頭出傳來,那聲音聽起來真的很像楊知憶,但只能說是很像罷了,細細去聽的話,還是能分辨出某些不一樣的地方。

“蘇——晨——,救救我,過來幫幫我好不好——”

嘖,究竟是什麼東西?那東西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等等,如果說來到這礦洞中的每個人都會看到幻象的話,那楊知憶她也應該不會例外,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礦洞中的某樣東西能從她的口中得到我名字也不奇怪。

“不要試圖跟那種東西交流。”噬憶藤蔓的聲音在蘇晨心頭響起。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製造幻象的東西只是剛剛被喚醒,而且——它在學習。”噬憶藤蔓的聲音很嚴肅。

學習嗎?這麼說這傢伙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難對付,它現在製造出來的幻象只是停留在表面,很容易就能看出是假的,但要是給與他足夠的時間呢?

將手上暗紅重劍握的更緊,蘇晨心中升起了趁著對方沒成長起來把它扼殺在搖籃中的想法。

“我們得像個辦法把它做掉,我總覺得若是任由它成長的話,這礦洞會成為所有人的墳墓。”

蘇晨輕聲開口,往前推移的腳步不自覺的加快了幾分。

“我確實懂很多直接攻擊靈魂的手段,但我們現在連對方是什麼都不知道,要怎麼殺?這東西沾染著上古神血,要是能隨隨便便殺死的話,也不會在理埋了這麼久卻依舊算不上真正死亡。”

“試試吧,我覺得應該會有機會,既然它一直在玩幻象,那說明它真實的戰鬥力並不高,至少沒有把握將礦洞中的所有人全部清除。”

噬憶藤蔓沒有接話,雖然她也明白越早對那個未知的東西動手成功的可能性便是越大,但畢竟蘇晨境界實在是太低了,若是他是個鬥師還好,但他偏偏只是鬥者都不到的毛頭小子,完全是靠著身上這套赤鋼做出的機甲強撐著有鬥師戰鬥力。

往前繼續走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但那聲音一直保持在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沒有絲毫的靠近。終於,蘇晨有些忍不了了,這麼下去只能是被牽著鼻子走。

“喵的,不管你是什麼鬼東西,老子先給你來一炮再說。”

低聲罵了一句,蘇晨伸開掌心,那對著前方的大致方向,直接啟動了微型鐳射炮口,隨著短暫的嗡鳴充能,一道明亮的赤色紅光閃爍遠去。

轟——

鐳射轟擊在碎石上面,發出爆炸聲,而與此同時,那帶著哭腔的低語聲顯然是頓了一下。

一擊而出,蘇晨並未就此收手,既然是盲狙,那自然是隻要鐳射引擎沒有過熱,那便盡力的多轟擊幾發。

手臂上的冷凝散熱裝置呼呼呼的瘋狂工作,而蘇晨的掌心也在短暫的充能後再度將一發鐳射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