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的奔逃直到天起微光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坐在一顆老樹突出的樹根上,蘇晨將頭靠著粗糙的樹幹,努力的調勻呼吸。

鬥氣加體力的雙重透支讓蘇晨有種噁心想吐的感覺,腿部為中心連同著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清晰的向大腦傳來痠痛的訊號。

經過奔逃的這段時間,蘇晨腦袋裡的刺痛感大抵已經沒有那麼嚴重了,可能偶爾還會有陣痛傳來,但相較於一開始那種腦袋炸裂的刺痛,已經好上了太多。

略作調息,蘇晨服下一枚極品的凝氣散後二話不說的開始盤腿恢復。

在蘇晨的對面,那位穿著斗篷的少女揭下寬大的帽兜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同樣是服下一枚丹藥後瞪著好奇的大眼睛,看向旁若無人開始打坐的蘇晨。

“真是奇怪,你究竟是神之子還是先天靈體呢?為什麼連我都看不出來。”

少女的聲音傳到蘇晨耳中,但正在打坐恢復的他並不是很明白對方在說些什麼,先天靈體自己還能理解,像蘇靈靈那鳳凰靈體就是屬於先天靈體,但神之子又是什麼意思?神的兒子嗎?

腦海裡的奇怪想法一閃而過,隨後便被拋開。此刻的蘇晨只想快點恢復體內的鬥氣,而不是跟眼前這位神秘的少女說一些有的沒的。

少女見蘇晨充耳不聞,完全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於是也沒有繼續說話,再次多看了眼後也盤起腿來結印,恢復體內並不算充足的鬥氣。

隨著太陽再往上空偏離一點,時間便正式來到了清晨,與此同時森林間也傳來了各種鳥類的清脆鳴叫聲。

經過短時間的恢復,蘇晨體內的鬥氣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見太陽已經正式升起便沒有了繼續修煉下去的意思。

緩緩吐出胸口的濁氣,站起身略微活動一下依舊痠痛的肌肉,對著地上也正好結束脩煉的少女開口道“現在能說說追我們的到底是什麼人了吧?”

少女靈動的睫毛輕微抖動,隨後在睜開雙眸的瞬間墨綠色的瞳孔在眼球中一閃而逝隨機恢復正常。

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後,從地上站了起來。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藥王宗。”

“藥王宗?”蘇晨微微皺眉,這個名字他倒是第一次聽說,既然帶個宗字,那應該是宗門了,只是不知道是在大陸上是屬於什麼水平的宗門。

見蘇晨表現出疑問的表情,少女便知道對方是一點都不知道了。

“既然你不知道藥王宗,那我也不必多說什麼咯,反正你現在只要明白,那些藥王宗的人要是抓住我倆,那結果可想而知。尤其是你,嘻嘻,你把他們精心培養多年的噬憶藤蔓給毀了,你要是被抓住,結果應該是扒皮抽筋吧。”

說話間,少女上下打量著蘇晨,似乎妄圖在這少年的身上看出什麼秘密。

聽到對方說完,蘇晨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我會惹上這樣的大麻煩,恐怕全是你的功勞吧。”

見蘇晨臉色不太好看,少女也明白,對方會被藥王宗的人追,自己確實要付主要的責任,於是輕咳兩聲後背著手回道“都是巧合啦,我本來只是找了隊僱傭兵,想要他們帶我穿過星火森林去臨江城,以此避開官道上的藥王宗弟子。

但誰能想到你恰好在昨晚跟我們撞上呢?而且誰知道那噬憶藤蔓鼻子那麼靈,我跑了這麼遠都能追上,還偏偏這種時候動手呢。

誒呀,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好不好,雖然我承認我有那麼一丁丁的責任,但也不能全怪我嘛。再者說了,你居然能在噬憶藤蔓構造的世界裡殺死她,嘻嘻,你也算是了不得的人呢。”

或許是為了讓蘇晨消氣,少女在話音的末尾,還小小的誇了一下蘇晨。

蘇晨嘴角微微的抽動一下,看著面前這人畜無害的少女,仔細想了想會有這種局面對方也不是刻意的,而且看在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就暫且不追究了吧。但眼下的情況是,自己跟著成為了那所謂藥王宗的追殺物件,當務之急是應該如何擺脫危險到達臨江城,甚至是說從臨江城乘坐帝國的飛行魔獸到達自己下一個目的地。

或許是看出了蘇晨心中的擔憂,少女連忙繼續開口說道“不用太擔心啦,走的時候我看營地外的那些藤蔓都枯萎了,這說明那噬憶藤蔓已經起不到作用啦,沒了那東西追蹤,這麼一大片的森林裡,他們也很難找到我倆的。”

說完,摸著白淨的下巴打量著蘇晨,隨後繼續說道“嗯——說實話,昨晚要不是你擊敗那噬憶藤蔓,現在我應該已經被抓了。這麼說來,你對我也算是有救命之恩吧,嗯,本姑娘是有恩必報之人,放心好了,接下來的路由我罩著你。”

說著,還自信的拍了拍發育良好的胸脯。

“對了,還沒跟你介紹我自己,叫我楊知憶就好。你呢?”

蘇晨看著眼前的少女,回想起初次見面時對方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的那副模樣,感覺前後完全判若兩人,很難聯絡到一起。

“叫我蘇——額,叫我小魚兒吧。”蘇晨本想說出真名,但下意識的頓了一下後改口胡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