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司機也從車視窗遞出找兌的五十元紙幣給陳虞。

陳虞把一百元塞還給路露,伸手接過了那五十元,又含笑地說:“大美人,別爭了,咱去看伯母要緊。”路露想說什麼,但是,又不知說什麼好,便將錢別入褲兜裡,跑步進入醫院內。

陳虞步步相隨,尾隨著她,來到了急診內科,又跑到走廊裡,在側邊走廊的一張病床裡,找到了路露那正在打點滴的母親。

她緊張地趴上去說:“媽,什麼病呀?早上還好好的。”

路母笑了笑說:“也沒啥事,急性腸胃炎,打完點滴就沒事了。咦,那小夥是誰呀?”

她另一隻手揚起,指了指陳虞。

路露起身轉身,揚手指指陳虞,正想說什麼。

陳虞卻厚著臉皮,紅著臉說,“伯母好,我叫陳虞,和你家閨女同一幢大廈辦公。本科已畢業,正在唸在職研究生。”他此時還不知道路露叫什麼名字,所以在路露母親面前只能稱呼路露為你閨女。

路母被逗樂了,但是,也直率地刨根問底:“呵呵,小夥子好幽默。你是哪裡人?有本地戶口嗎?有購房資格嗎?”路露剛剛淺笑,但聞此言,頓時俏臉飛霞,著急地說,“媽,我不……”她本來想說,“我不認識這個人。哦,不,我和他是誤打誤撞到醫院來而已!”

但是,路母卻果斷地打斷她的話,喝了一聲:“你廢什麼話?滾一邊去。”

她又揚手指了指陳虞說,“有本市戶口嗎?有購房資格嗎?”

……

“野野野野野,野花香……”

“野野野野野,野花香……”

“野野野野野,野花香……”

正當陳虞在痛苦回憶那一場愛情事故時,忽然,褲兜裡的手機響起了一陣鈴聲。

那是陳寶珠打電話來時特有的鈴聲。

手機鈴聲個性化,有時候不用看來電顯示,也知道是誰來電了。

因為陳寶珠是一個很花心的老闆,所以,陳虞才給他的來電設定這樣的鈴聲。

陳虞急急掏出手機,拇指一抹,接聽來電:

“兄弟,到了沒?我到了江邊!”

“到了,我在江邊等你,就在東方明珠塔的那處迷人的倒影前。”

“好的,馬上到……”

“啪!”

“嘟嘟嘟……”

陳寶珠掛上電話,跑步而來,氣喘吁吁地問:“兄弟,什麼情況?”

陳虞笑了笑,把事情經過詳細地向陳寶珠述說。

“那是好事呀!放心,兄弟,我一定會回去支援你,並動員在滬商會會員一起去支援你。”

“謝謝會長!你不努力,沒人替你堅強!”

“哈哈哈哈……”

兩人都仰天大笑起來。

陳寶珠又含笑說:“兄弟,你到了基層,那就不再是幹多幹少一個樣,也不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可得想好嘍。”陳虞邊走邊說:“謝謝提醒!我懂的。我到了基層之後,必將俯下去做群眾的牛,站起來做群眾的傘。一定做到‘若濟巨川,甘作舟楫。若歲大旱,甘作霖雨。’”

陳寶珠若有所思的,與陳虞並肩而行,走了幾步,又側身問:“你現在有什麼思路沒有?”陳虞笑了笑說:“還沒到基層,這得先調查研究。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嘛!不過,我也有些思考,那就是到了基層之後,牢記發展是第一要務,抓住招商引資這個牛鼻子,突出專案建設這個總抓手,把握服務企業這個著力點,強化環境最佳化這個關鍵點,注重民生改善這個落腳點。”

陳寶珠感慨地說:“兄弟,你說的很好。你的腦子反應快,口才也特別好。不過,基層工作也沒你說的那麼簡單。我也是農村出來的,我瞭解農村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