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見狀,若有所思.他久居軍中,眼力自然不凡.

這些天兵雖被稱為鬥部刺頭,看起來也吊兒郎當,但方才悄無聲息潛入,如今動手還要請示,無不說明軍中規矩還未散.

還有方才陸功曹表情…這癸亥營,莫非有什麼蹊蹺?

就在他尋思之時,那天兵統領廉飛卻擺了擺手,望著王玄隨意說道:"不打了,你有足夠資格進入鬥部,這件事就此作罷."

說罷,也不理會眾人,足尖一點,便狂風大作,轉眼便只剩一個小黑點,而剩下天兵也緊隨其後,很快便走得一個不剩.

廣場周圍,那些世家法脈子弟先是一愣,隨後紛紛歡呼,喜意毫不掩飾.

他們當然看出這場比試近乎玩鬧,雙方都未盡全力,但擊退天兵,帶給人的鼓舞卻非同一般.

歡呼聲響徹山野.

那些正騰雲的天兵隱約聽到,頓時滿臉不爽,"真是沒見識的土包子,大人,為何不教訓一下他們?"

白民族老兵笑道:"你們難道沒看出來,這些人大肆招攬妖獸,屯兵煉器,分明是藉著天庭名頭另行他事."

"大人,我們不妨調查一番,若是圖謀不軌違反天條,也是個功勞,說不定能讓我們離開這荒蠻之地."

"功勞?"

廉飛喝了口酒搖頭道:"我早已差人查過,是那寶光道人動的手腳,那功曹原本就是此地管事,掀不起什麼風浪."

說著,眼神微冷,嘴角滿是嘲諷,"而且,即便得了功勞又如何?"

"我癸亥營遭到背叛,滿營將士死的死,散的散,數次擊鼓喊冤,那人至今還活得逍遙,又有何人肯替我們做主?"

"去他孃的功勞!"

眾多天兵聽罷,頓時陷入沉默,剛追上來的熊妖,則張了張嘴不敢說話…

"大帥手段果然不凡!"仙殿大殿內,氣氛一片歡喜.

柳家老祖柳隨雲笑道:"此番退了那些天兵,短時間內應該不會來搞事,我等正好趁此時機攻伐那些野神!"

"卻也不可大意."

顧滄海輕撫長鬚,"那些天兵退得蹊蹺,說不定會暗中使壞,需時常防備."

說著,望向旁邊拱手道:"陸上仙,不知他們那癸亥營到底是何來頭?"

陸功曹微微搖頭,"此事我也只聽到些風聲,這癸亥營原本在六十元辰中都是精銳,但入一處大千世界鎮殺邪物,卻被人使壞暗中出賣,近乎死絕.至今沒個說法…"

"至於那廉飛,原本其父是南院風部左判官,後天人五衰而亡,雖軍中袍澤多有照顧,但為避嫌,還是入了北院鬥部."

"其為人任俠,行事卻毫無顧忌,屢次違抗軍令,就連南院風部元帥,都說其不堪重用."

"原來如此…"

王玄若有所思,隨後搖頭道:"切莫管他,諸位盡心做好自己的事便可,剩下的由我來處理."

"是,大帥!"眾人齊齊拱手.

茫茫東海之上,王玄於修蛇號元帥艙中睜開眼睛,起身推開側身艙門.

只見漆黑大海洶湧澎湃,夜空繁星滿天,龐大艦隊懸浮於浮空島上方,一道道星輝落下,顯然軍士們正在修煉.

雖得了相柳神相助,但東海之事卻並未結束,他們還要隱藏的海中野神大妖盡數誅殺,免得大戰時作祟.

事關人族未來,不能有一絲仁慈.

還有相柳神及麾下鱗蟲,也要準備搬遷,前往坎元山洞天.當然,這些事自有他人安排.王玄此時心思全在天道推演盤之上.

《太虛陰陽訣》與《星煞鍛體術》,經過這麼長時間融合,進度已卡在了99%.

自聲望大幅度提升後,這還是首次出現卡頓,無不說明將形成的功法有多驚人.

咚!

就在這時,王玄心中莫名忽然一跳,但還未翻看天道推演盤,就覺眼中幻象紛呈,腦袋昏昏沉沉,似乎腳下有涼風四竄.

王玄暗叫一聲不妙.這是鴰風入體,為何會突然引來災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