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淵沉聲道:“如何破敵,本座自有決斷,諸位只需死死守住江臨即刻。”

此話一出,眾人面面相覷。

燕軍勢大,他們實在想不出曹淵要如何破敵,不過對方百年前便已是軍中大帥,曾連敗大燕名將,必然是有後手。

就在這時,曹淵忽然冷眼看向堂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叛徒,也敢現身!”

說罷,屈指一彈。

嗡!

眾人腦中一陣轟鳴,好似晨鐘暮鼓。

堂外,夜雨如幕。

白煙升騰,一隻紙鶴忽然現身,沖天而起就要遠遁。

“有刺客!”

“是玄元教遁術!”

堂內眾人頓時怒氣衝衝。

這裡乃是軍議重地,城外有軍陣守護,城內佈設陣法,沒想到還是被人偷偷靠近。

更可惡的,還是玄元教中人。

“跑不了!”

曹淵眼神冰冷,伸爪一凝,堂中頓時狂風大作,憑空生出一股恐怖吸力,瞬間將紙鶴拉住,不斷後退。

呼~!

紙鶴突起火光,隨後青煙繚繞,顯現出一名金童道人光影,正是玄元教主景明。

曹淵沉聲道:“潰散敗軍中傳來訊息,我又派人前往妙元山和公羊家山城,便知你等已經叛變。”

說著,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是寄神御物之法,景明教主竟已突破地仙?”

“什麼?!”

堂內眾人頓時錯愕。

玄元教主景明面色平靜,施了個道禮,“僥倖而已,曹施主又何嘗不是呢…”

曹淵眼神微凝,神色變得緩和,“景明教主既成地仙,可為我南晉國師,玄元教重掌神道,以往之事既往不咎,如何?”

堂內眾人聽罷,也不意外。

如今大戰在即,每一名地仙都可鎮壓氣運,什麼條件都好談。

玄元教主景明眼神平靜,微微搖頭。

曹淵還不死心,繼續勸道:“大燕已有廣元,教主即便投靠也難得重用,何必屈居人下?”

玄元教主景明終於開口,嘆了口氣,“老道慚愧,本不想與諸位見面,但有件事卻如鯁在喉。”

“曹帥堅壁清野,眼下整個江州百姓饑荒遍地,是要用他們拖垮燕軍麼?”

曹淵眼神變冷,“不識時務。”

他可不像禍鬥軍主帥秦飛熊優柔寡斷。

饕餮大軍三百萬之眾,加上敗軍八十萬,江州近千萬百姓,糧草消耗將是一個恐怖數字。

燕太子獨孤熙立人皇之志,各地皆知,南晉百姓中也有不少搖擺不定,更別說各地叛亂暴民。

他這乃是一石三鳥之計。

若大燕不救百姓,那便失了大義民心,再推波助瀾一把,便可毀掉之前凝聚的大勢。

若燕軍救援百姓,那麼他事先派出,潛藏於百姓之中的暗探,就會趁機發動,製造混亂。

當然,最重要的還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