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秋隊伍中,一名年輕人策馬而行,一邊看著手中羅盤,一邊嗤笑道:“為將者,當辨陰陽地勢,上官前輩不會連這都看不出來吧?”

上官秋臉色陰沉似水。

……

驍騎軍中軍大帳內。

種種景象,皆被眾人看在眼裡。

看著上官秋表現,一名中年修士臉色有些難看,“毅王爺,演訓而已,怎麼貔貅軍連鎮宮角都拿出來了,未免有些…”

“我覺得沒錯!”

旁邊一名白鬚老將冷聲道:“軍陣作戰,什麼手段都能使出,南晉玄元教最擅奇門遁術,和鎮宮角一般可擾亂地炁的法寶也不止一件,若連這個都無法應付,那就別打了!”

說著澹澹一瞥,“軍中人心各異,刺頭更是多,為將者若無法鎮壓軍心,臨陣之時才是大禍患。”

旁邊吵作一團,獨孤毅面色平靜,視若無睹。

這些被邀請來觀演的老將,背後也代表了各地利益,自然要爭辯一番。

不過也只能打打嘴炮,這次演訓,乃是燕皇命他親自制定,就連太子都無法得知,目的便是要在上元宮宴前,試出各方成色。

到時分配將印,爭議也會少許多。

想到這兒,他轉身對著旁邊參軍吩咐道:“告訴慶隆元帥,這點難度還試不出能耐,莫讓人家小看了貔貅軍底蘊…”

“是,大帥!”

……

“王都尉,快到了!”

柳成川白馬銀盔呼嘯而行,望著前方,嘴角露出笑意,“看來咱們會拔得頭籌,我藤甲軍確實拖慢了速度,不過若能第一個到,罰立兩日也值得。”

前方十里外便是貔貅軍軍堡,乃是一片平原上聳立的山丘,即便風雪遮蔽視線,也能看到黑影輪廓。

屠蘇子明聞言哈哈一笑,“你小子不錯,放心,到時我陪你。”

王玄微微搖頭,望向左側,“第一個,恐怕未必。”

眾人望去,只見那邊一片白霧翻湧,在這蒼茫風雪中還真不好察覺。

“是靈州張衍。”

屠蘇子明沉聲道:“此人十幾年前便已成名,張家老祖也是山海書院夫子,其關於陰陽制衡的學說,在書院中頗得人心。”

“這張衍也不簡單,聽說天生一雙靈目可辨陰陽,剛過二十便已修至五氣朝元,曾孤身踏入禁地白骨城,佈陣將一頭陰魔硬生生困死,沒想到竟也精通軍陣遁術。”

古元則眉頭微皺,“靈州附近幾州,受山海書院影響合為一處,軍陣鎧甲都是相同制式,倒是佔了不少便宜。”

說著,面色凝重道:“王大人,我四州若合兵,即便精簡,也有三十萬之眾,其中各法脈世家軍陣鎧甲皆不相同,若想指揮如一,少不了煉製陣圖。”

“到時幾家合力,材料應該不缺,但若陣圖不合適,便是一樁麻煩。”

王玄點頭道:“古都尉放心,此事我心中已有計較。”

陣圖這東西,便是大型軍陣,如他在九龍嶺,便是用驍騎軍陣圖,圍困絞殺了魔軍。

這玩意兒算是一種複合軍陣,必須有成套的法器配合,他計劃以《四靈三才陣》為主陣,不過也要看軍團集合後的具體情況。

就在他們談話間,張衍已帶著軍陣如白霧翻湧,消失在視線中。

後方地面隆隆震顫,顯然其他人也已趕上。

王玄沉聲道:“走吧,莫誤了時辰!”

一聲令下,大軍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