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熱鬧鬧中,透露著一絲無奈…

而此時的鎮邪軍府衙門,氣氛卻是一片肅然。

幷州多山,魚米不豐,除去康元府城佔據廣袤平原,剩下三十六縣遍佈全州山脈之間,稅負在大燕朝中近乎末尾。

往日述職,各地來的校尉嘻嘻哈哈,相互攀談應付一番,便三五成群,或入酒肆買醉,或在青樓春夢一晚。

而如今,各個垂首肅立,節堂中氣氛凝重。

王玄站在隊末淡淡一瞥,只見往日老舊的節堂明顯整修了一番,更令他心驚的是,節堂上方寶座旁,多了四件物事。

兩面懸掛妖尾,輔以靈禽尾羽,各寫著“鎮邪”“伐寇”,煞氣於青銅旗杆上盤旋,威嚴肅穆。

兩根碩大綠竹懸掛著一串串銅符,血色氣息流轉,似乎有一炳炳無形利刃懸浮於節堂上方,一聲令下便可斬頭滅魂。

這些都是軍中煞器,旗子叫旌,掛銅符的叫節。

雙旌雙節,旌以專賞,節以專殺,這是初代軍府才有的威儀,想不到如今也有了這東西,估計是那位王爺從神都帶來。

忽然,門口兩名持斧力士挺胸抬頭,高呼道:

“幷州王到!”

“幷州刺史到!”

“鎮邪府軍參軍錄事到!”

“鎮邪府軍隨軍長史到!”

“……”

伴著一聲聲肅穆高呼,數人昂首闊步進入節堂,所有校尉全都抱拳行軍禮,心情忐忑地望著幾人登上高堂。

王玄定睛一瞧,只見刺史、參軍等人立身在側,而那位王爺則面無表情緩緩坐下。

昨日趙都尉已告訴過他,這位王爺名叫獨孤勝,曾在中央驍騎軍中任職,後來在神都靜養,這次突然被燕皇敕封幷州王,統攬幷州大小事務。

原先的刺史劉長庚乃是書院子弟,與世家交好,這次王爺到來卻立刻交出全部大權,顯然知曉不少內幕。

王玄看了一眼便閉目低頭,無論那王爺還是刺史,都是煉精化炁的高手,而皇族與書院都有不凡傳承,顯然不止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幷州王獨孤勝身形高大,面容矍鑠,白鬚整齊自帶一股威嚴,坐下後也不看下方眾人,而是抖了抖黑蟒袍,對著刺史劉長庚點頭道:“開始吧!”

“是,王爺。”

劉長庚微微拱手,然後看向一旁,參軍錄事立刻冷著臉上前一步,啪得一聲展開手中絹帛,沉聲道:

“宣義縣校尉周豐,私開礦場,貪腐為禍,斬!”

“寧封縣校尉李國成,勾結山匪,為禍一方,斬!”

“通源縣校尉司立明,勾結妖人,殘害百姓,斬!”

“懷化縣校尉……”

隨著一聲聲厲喝,不少人頓時面色大變。

“王爺,我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