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冷眼一瞥,“動手,廢話真多!”

“媽德小白臉!”

劉大麻子頓時火大,渾身煞炁爆發,那兇悍冰冷破陣甲上,竟似乎有血氣升騰,宛如一尊殺神。

轟!

他一躍而起,腳下地面轟然炸裂,如鐵塔般砸向王玄,手中連枷釘錘更是帶著刺耳淒厲呼嘯聲。

王玄體若精鋼,又未著甲,速度當然更快,四周賓客只覺他白影一閃,就已經躲過連枷攻擊,銀槍微橫,氣定神閒。

然而,連枷這武器雖然笨重,但若手法得當,身形配合,自可揚長避短。

只見劉大麻子一擊不中,順勢扭腰下撩,畫了個圈後借勢襲來,身如鐵塔旋轉,錘似旋風環繞,氣勢越來越盛。

連枷原本就是煞器,加上血浮屠重甲能力,攻擊中蘊含一絲伏矢煞輪鎮魂驚神效果,眾人只覺風聲淒厲呼嘯,眼中隱約出現幻象:一尊血色虎影撲向王玄。

不少人暗自心驚,沒想到劉大麻子剛才與野火道人對戰時還有所保留,血浮屠不愧是兵家法脈重器,僅一具殘損破陣甲,就有如此威力。

劉大麻子得勢不饒,一錘快過一錘,同時還不斷髮出嘲諷:“知道為什麼揍你麼,冰雪長城那場血戰,我那營長也是個自不量力的名將後人,胡亂指揮,老子看到你們這些人就討厭!”

叮!

一聲脆響,銀槍架住了釘錘。

火星四濺,釘錘風暴停歇。

兩人陡然後退分開,劉大麻子盔甲下眼中驚疑不定,他剛才瞧得分明,王玄非是用了巧勁,而是硬生生抗住,雙臂紋絲不動,唯有槍身微顫。

這廝剛凝聚屍狗煞輪,怎麼這麼大蠻力?

王玄則銀槍一轉,橫在身側,一邊緩緩踱步,一邊盯著劉大麻子冷聲道:“不巧,那場血戰,我也知道些底細。”

“大燕興元十九年,冰雪長城一戰後,雖擋住蠻族,但血浮屠損失慘重,隨後屠蘇烈元帥上書:軍中世家子弟拉幫結派,內鬥不休,老兵油滑成性,軍備廢弛,戰時畏縮不前,致使軍陣散亂,悍勇者大多戰死,申請重組血浮屠。”

“血戰艱難,死戰者無不傷殘,你卻好生生在這裡耀武揚威。北疆環境惡略,屠蘇元帥念你們守土苦勞,才沒有追究,莫真把那副殘甲當做榮耀!”

“天下求名者眾多,靠真本事的卻少,大多互相吹捧,踩低捧高,你若真有怨氣,怎不去招惹那些世家子弟,而是尋我這落魄之人?哼,色厲內荏,也配在王某面前犬吠!”

王玄心中冷哼,自己不擅於吹捧,但懟人卻很在行。

一番話,眾人恍然大悟,再看劉大麻子,眼神已變得詭異。

在座的皆是江湖老油條,剛才不過被血浮屠威名震懾,經王玄一說,自然想清楚了其中因果。

“你他孃的找死!”

劉大麻子惱羞成怒,如惡虎一般撲來。

王玄眼中兇光一閃,架起銀槍絲毫不讓。

鐺!鐺!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