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君兒朝她旁邊一坐,翹著修長圓潤的大腿,似乎打算就專門盯著她了——

不然這裡也沒別的考生可讓她折磨取樂。

柳青蘿氣的牙癢癢。

敢情這變態死女人是當主考官當上癮了!

可不管她再怎麼鬱悶,如今這宮殿裡,就只有她一隻弱雞。

她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只能逆來順受,或者,享受。

享受她是絕對享受不起來了,只能悲痛萬分的拿起針線和布料,坐下來,老老實實的開始受罪。

一說起這蘇繡,她就無比的想念素心。

聽說素心小的時候,還沒賣身為奴,曾經跟著一位刺繡大師學過一段時間蘇繡。

她用蘇繡做出的花草簡直是栩栩如生,穿在身上就跟活了似的。

如果素心在這裡……唉!

哪來的如果呀!

她搖搖頭,把注意力集中在手裡的針線上。可無論她怎麼努力,針線的走勢,總是跟她心中想的相距甚遠。

“嘶……”一著急,針又戳到了手指上。

她把手指用帕子隨意一擦,皺著眉頭,一聲不吭的繼續跟針線較勁。

“唔……”扎的有點深,血珠子立即冒了出來。

這已經不知是第五還是第六下了,而繡布上的一朵蘭花,才繡出淡紫色的花瓣而已。

“好了,別繡了!”

林瑾玉忽然站起來,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扯過針線,不悅道:“不會直接說就行了,把自己紮成這樣是何苦?”

柳青蘿抿抿唇,沒有言語。

這是在考場上,要麼她就別參加考試,既然考了,就沒有抱怨放棄的理由。

“呵呵……”女皇陛下忽然歡暢的笑起來,“容若急了?這可是難得一見啊!”

林瑾玉冷冷掃視一眼上官君兒,道:“刺繡考題作廢!”

上官君兒:“憑什麼?現在我才是考官!既然是它自己抽中了考題,就必須給我完成!”

林瑾玉眯了眯眼:“我可以讓你現在什麼官都做不成!”

“你可沒有罷免我的權利!”

“沒錯,但我可以殺了你。一個死人,是當不了主考官或者宰相的。”林瑾玉說的十分輕描淡寫。

彷彿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普通女子,而不是大周朝最年輕的女左相。

上官君兒大怒:“你威脅我?!”

“沒錯,如何?”林瑾玉絲毫不顧女皇陛下就在眼前。

“陛下!林世子未免太過分了!”上官君兒從對峙中敗下陣來,轉頭向女皇告狀。

女皇陛下正拿著一隻茶杯把玩,泰然自若,淡淡道:“上官,是你過分了,何必跟小孩子認真。把刺繡拿來我看看吧。”

她這麼說,就是明顯的偏向林瑾玉了。

上官君兒沒想到,一個已經離開京都八年的人,一回來,其受寵程度居然絲毫不比從前差。

即便權傾朝野如她,也不得不屈居下位。

“是,陛下。”她忍氣吞聲,拿著半幅刺繡,送到女皇陛下的桌子上。

女皇隨手拿起來看了看,搖頭道:“這水平可是入不了朕的眼啊。上官愛卿,她不是你那場考試的頭名嗎?如若只有這個水平的話,朕不得不懷疑你做主考官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