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蘿痛快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願意負責柳二叔父女二人的食宿。

這下子,柳老爺子也有些傻眼。他原想著,最差也能從大兒子手裡拿一筆銀子,再加上從女兒身上得的銀子,這就很不少了。

除了給二兒子他們去考試的盤纏,還能給小兒子再尋一門親事。

誰知他的如意算盤打的啪啪響,卻兩頭都落空了。

柳青蘿正說呢,“爺爺何必跟我們見外呢,二叔和美麗姐的食宿,我早就想過了。所以就不用委屈姑姑了,剛才我讓全哥跟牙行的人說過了,姑姑的事就不勞他們費心了!”

“啥?你什麼時候跟牙行的人說的?”柳老爺子一驚,就站了起來。

柳文全接話:“就在吃飯之前,我跟他們說了,不許他們再上門!”

“你,你這個……”柳老爺子指著他們,半天說不出話來。

同時他也意識到一件事,那兩個人是牙行的這件事,大兒子他們早就知道了。

可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有人跟他們洩密?

柳老爺子的眼神,陰沉著從一家人身上掃過。

“當然,我也不是白白的花銀子供二叔和美麗姐考試。”柳青蘿毫不在意柳老爺子的眼神,慢條斯理的說,“親兄弟明算賬,今兒不如立個字據,我負責二叔和美麗姐的考試盤纏,至於姑姑和玉淑,以後就搬到我爹孃那裡住,以後玉淑的婚嫁的姑的養老,都不與老宅相干!”

柳老爺子一拍桌子,怒道:“小孽障!你是要反了啊!”

老爺子一發火,眾人都不敢吱聲了。

只有柳青蘿不怎麼放在心上,淡淡的說,“老爺子要是不同意。孫女也不能勉強。只是……我聽說朝廷負責考核風評的公差就要來了,咱們這位二叔的名聲可不怎麼樣……”

柳二叔衝口叫道:“柳青蘿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柳青蘿似笑非笑的瞅了他一眼,慢吞吞的說,“萬一公差大人問到我這兒了,我總得實話實話吧!”

這下不僅柳二叔,就連柳老爺子和陳氏等人的臉色也變了。

以前每次科舉前,考核風評的人來了,柳老爺子和柳二叔就四處走動,送禮說好話,求村人們嘴下留情。

村人也不想得罪他們,也就意思意思得了。

柳和平看在骨肉親情的份上,也不許家人亂說話。

可如今,他們還在不停算計自己,柳青蘿豈會跟他們客氣?

在她心裡,可從沒把老宅這邊當做家人。

“你當真敢這樣做?”柳二叔不相信她有這麼大的膽子。

“我的膽子,可沒有二叔的大。二叔都能做下那麼多昧良心的事,難道我還不敢說?”柳青蘿淡定道,“侄女年紀小,就算一心想著為親人好,也保不齊到時說漏了嘴……”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要是他們不放人,別說一文錢拿不到,就連柳平安的考試資格,也不一定有了。

現在他們除了答應柳青蘿的條件,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感覺倒像是柳老爺子挖了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他心中怎能不氣?

但轉念一想,既然能解決了兒子孫女的盤纏,又把被休女兒這個丟人現眼的燙手山芋給扔出去,也不算輸的太離譜……

眼下就只有一個問題要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