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孃為什麼要去皇宮?”大丫天真的說,“莫不是阿孃也和二孃娘一樣,要當官了?”

青蘿看了她一會,彎起唇角問:“丫丫想要孃親當官嗎?”

“想。”

大丫有些靦腆的說,“當官了可以天天吃肉,吃姐姐買的糖人。”

“大丫!”阿來臉色一變,上前把她拉到自己身後,豎眉看著眼前比自己矮一頭的少女,眼中滿是怒火,“你走,不要再出現在在這裡!”

“阿來,不要對柳姑娘這樣……”郝滿眼都是驚懼。

他已經徹底變成了西涼所豢養的那類男人。

對女人有一種骨子裡的懼怕。

阿來憤憤的甩手:“若不是因為她,我們妻主何至於被抓?你怕她做什麼!這些時日她在我們這裡吃住,我們妻主對她猶如親妹,可她卻把禍事帶給了我們!”

郝諾諾道:“不過是粗茶淡飯……”

阿來喊道:“那也是妻主一顆顆賣菜,辛苦賺回來的!”

阿來伸手從門上抓下門栓,緊緊握在手中,瞪視著青蘿。

“阿來,阿來,你這是做什麼?”烏敏穿著皂服,挎著刀,大跨步走來,一把拉住阿來,“這不關青柳妹子的事!”

“怎麼不關她的事?若不是她住在這裡,若不是她帶著妻主去那儲英宮,若不是她……”阿來雙手捂住臉,低聲哭泣。

被女王抓了,那還能有命出來?

這個家,可怎麼辦?

是她,都怪她!

阿來實在是氣憤難平啊。

“阿來,你生氣,大半是因為我帶娜姐去儲英宮吧?”青蘿靜靜的開口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注視著他,彷彿要看透他的皮骨。

阿來一驚,“你胡說什麼?”

“你此刻的憤怒,大半是因為嫉妒和害怕。”青蘿繼續平靜的說道,“你也是被娜姐不久前才從儲英宮梅字房買回來的。你不想讓她想起那裡是多麼的不堪,也不想她再帶別的男人回來,是不是?”

阿來叫道:“我沒有!”

“你有。”青蘿一字一字”,清晰說道,“郝很快就會離開了,你就會是娜姐唯一的男人。你想保住,穩固自己的地位。”

即便是清貧之家,也有明爭暗鬥。

阿來被她如此赤裸的揭露,說的面色漲紅。手足無措。

郝始終抱著哥兒,垂著頭,沉默著哭泣。

“你也沒什麼錯,”青蘿又道,“只要是人,總該為自己多想一些的。”

“我的事用不著你管!”阿來握緊拳頭,紅著臉叫道,“總之你不要再來害我們了!”

青蘿說道:“我只是來告訴你們一聲,娜姐不會有事,很快就出來。”

“你說沒事就沒事?”

“是。我說沒事就沒事。”青蘿不再與他多解釋,轉身打算離開。

轉過身,卻看見陳家幼蹲在地上,手裡捧著一隻缺了口的瓷碗,大口大口喝著水。在大丫站在他面前,好奇的看著他,聲音清脆,“哥哥,你是叫花子嗎?這隻碗送給你,你去街上乞討用……”

“大丫快回來!”郝嚇壞了,連忙過來把大丫拉到自己懷中。

青蘿過去一腳踢翻陳家幼嘴邊的碗,冷冷道:“誰允許你喝水了?”

陳家幼抹了把嘴,嘿聲站起來:“從來不知道水有這麼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