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虞接過青蘿手裡的酒杯,聞了聞,然後又用指尖沾了一點在舌尖上嚐了嚐。

“這是……”他的神情變得古怪起來。

於水緊緊盯著他:“白大夫,到底是什麼?”

“這個嘛……”白虞乾笑一聲,“其實你們也都知道。是胭脂醉。”

胭脂醉是海藻村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一種……春藥。

白虞在這裡這麼多年,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不過他向來不恥這種下流東西,所以也沒有仔細研究過。

他只知道,村子裡年輕人成親的時候,孃家人都會為新娘子準備這個東西。

說是可以減少痛苦,還能讓女人儘快懷上娃娃。

因為向來也沒出過什麼事,所以白虞從不曾理會過這個胭脂醉。

沒想到今天又見到了。

白虞這些年在村子裡還是有一定的威望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眾人已經信了一大半。

隨即又有一個老太太,顫顫巍巍走出來道:“後生啊,拿來給我老婆子瞅瞅。”

白虞立即遞給她。

老太太只聞了聞,就嘆了口氣,搖搖頭,退回人群裡了。嘴裡還唸叨了一聲“作孽呀”。

這老太太,就是村子裡這一輩中負責配製胭脂醉的人。

從她手裡出去的東西,她自然認得。

連她都這麼說了,事情就變成了鐵板釘釘。

“到底是誰給我家海螺下藥啊!”海大叔跺著腳,又是傷心又是憤怒,血紅的眼睛瞪著何安,“是你,一定是你這個敗類!我絕對饒不了你!”

何安有些惶急的叫道:“我可沒有!你別想冤枉我!”

青蘿道:“酒是海螺帶來的。”

“對對,我一來的時候,海螺就給我倒酒喝了!”何安急忙說道,隨即又哭喪著臉,“我真的是太冤了啊!簡直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小魚怒道:“海螺清清白白的姑娘跟了你,你哪裡冤了?”

“我哪知道她翻臉不認人了啊!”

“這件事已經很清楚了,”青蘿開口說道,“海螺姑娘來找我家公子,還待著摻了藥的酒。目的是什麼,我想大家應該都明白,用不著我解釋。”

眾人看向海螺的眼神,多了幾分鄙夷和同情。

“誰知我家公子不在這裡,於是海螺就陰差陽錯的和何安在一起了。”青蘿掃視眾人,目光特意落在何村長身上,淡淡道,“至於海螺的胭脂醉是哪裡來的,這我就不知道了。”

何村長的目光有些躲閃,不敢和青蘿對視。

“海螺,那藥你是從哪兒弄來的?!”海大叔氣急敗壞的吼道。

“嗚嗚嗚……”海螺只捂著臉大哭。

海大叔氣的伸手就要打她。,

小魚急忙攔著,勸道:“海大叔,您先別怪海螺,先把眼前這事解決了再說。”

“這……還能怎麼解決啊!”海大叔氣的蹲到地上,兩隻手抱住頭,覺得窩囊死了。

按照海藻村的規矩,姑娘家婚前失貞並不算什麼大事。

只要她和那男人成親了,就算皆大歡喜。

海藻村講究女人要從一而終,既然跟了一個男人了,那就要一輩子跟著他。

就連王寡婦那種死了男人的,又跟別的男人勾搭,都被村裡人罵的抬不起頭來。

他們認為,一個女人,既然跟了這個男人就要守婦德,哪怕男人死了,也得抱著牌位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