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女皇陛下勃然大怒,扔杯子砸了雲相爺一身的滾燙茶水。

雲相爺也不敢擦拭,連忙滾到大殿中間,撲通跪下,磕頭道:“陛下息怒,老臣冤枉啊!”

一幫喝的微醺的大臣們立即被嚇醒了,紛紛站起來,跟著雲天揚跪下。

而女學子們則從座位上站起來,表情不知所措。

整個大殿裡只有青蘿和陳香雪始終淡定如初。

她們倆一個是有恃無恐,一個則是沒有懼怕皇族的想法。

陳家的人在北齊,即便是皇族的人對他們也得尊敬客氣。

所以在陳香雪眼裡,什麼女皇公主的,根本不算什麼。

“冤枉?”女皇冷笑,“雲相倒是說說,你怎麼個冤枉法子?”

雲天揚砰砰砰磕了仨響頭,抬起來時,腦門都青了。

“陛下,老臣一生赤膽忠心,對陛下忠心耿耿……”

“閉嘴!”女皇打斷他,惱火道,“朕不想聽你這些冠冕堂皇的大話!今兒這事若解釋不清,雲相和令女今天就不要回去了。”

雲天揚腦門的汗嘩嘩流,但表情卻依舊沉穩。

畢竟做了這麼多年丞相,見慣了大風大浪,還不至於當場崩潰。

“陛下,老臣確實不知這是怎麼回事。”雲天揚沉聲道,“明兒雖說從小嬌慣,但她在詩詞文章上還不至於如此糊塗。確實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讓明兒心思恍惚,以至於在陛下面前失態。”

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雲明的名聲在京都那是滿天飄蕩,擱在尋常女子身上,受不住屈辱自殺也不奇怪。

女皇聽了倒也對雲明生出三分同情來。

雲天揚見陛下表情鬆動,心中微喜,打算再加一把火的時候,卻又聽見了那個令他咬牙切齒的聲音。

“這事倒是奇怪哈!”陳香雪毫不顧忌的插話,“雲相爺既然說雲明是受了刺激精神異常,那她是怎麼參加考試,居然還超過我得了頭名的?據我所知,那件醜聞是發生在考試之前吧?”

她就那麼面無表情的看著雲天揚,說話直接的讓雲天揚想哭。

雲天揚怎麼也不明白,有一個柳青蘿已經夠難纏了,這個陳香雪又是哪裡冒出來的。

難道她就不怕他這個丞相?

“還請雲相爺為我等解惑。”她的表情真的充滿好奇。

女皇也皺眉:“是嗎,原來是發生在考試之前?那就說不通了啊,雲相,嗯?”

雲天揚氣的在心裡破口大罵。

誰都沒說話,偏偏這個陳香雪膽子賊大,連女皇似乎也對她頗為寬鬆,對她的無禮和插嘴並不介意。

這讓雲相氣極了。

他暗暗想著,等這事完了,必定叫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嚐嚐他雲天揚的手段!

但眼前的危機,他還是得先解決。

女皇冷冷看著他:“雲相是否無話可說?”

雲天揚跪在地上,道:“老臣只能向陛下表明老臣的衷心,至於別的奸悋小人,妄圖抹黑栽贓老臣,老臣實在無話可說!若陛下執意相信小人之言,老臣唯有以死明志!”

他說著還有要撞柱子的趨勢。

青蘿看了不禁感嘆。

這雲天揚不愧是老奸巨猾啊,推托之詞是一套接一套,最後還以死要挾女皇陛下。

難道朝廷少了他雲天揚就轉不起來了?

青蘿恨不得推他一把,幫他去撞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