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柳青蘿咳嗽一聲,喚起他的注意力。

林瑾玉頭也不抬,“想讓我再扔你出去一次?”

“你別衝動——”柳青蘿後退一步,抬起手,道,“我可以原諒你剛才的無禮,只要你聽我說完。”

林瑾玉盯著桌上的字,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直接把她忽略了。

柳青蘿站立了一會,腿都站酸了,對方依舊像一尊雕像,只留給她一個清俊靜默的側影。

她忍不住道:“我說——”

“說!”

林瑾玉打斷她,不耐煩道。

“我知道你不耐煩看到我,我也不願意站在你面前,讓你覺得礙眼。”柳青蘿腿痠的不行,乾脆爬到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認真的說,“所以,為了我們以後誰也別見到誰,我為你治病,如果我能把你治好,這婚約就不算數,那一百兩銀子,也兩不相欠,行不行?”

這次林瑾玉終於拿正眼看了她一眼,“我憑什麼相信,你能治好我?”

柳青蘿道:“為了我們以後可以老死不相往來,難道不值得一試嗎?還是說,你不敢?覺得自己的命金貴,不能給我一個鄉下人治療?”

誰知那林瑾玉壓根不上她的當,涼涼的說:“算你還有一點點自知之陰,我確實覺得你不配給我看病。”

“你——”柳青蘿一張巧嘴,在這個林二爺面前,根本發揮不出來,對方原就是個軟硬不吃的人。

“你可以出去了!”一本書擋住了他的俊臉。

“出去可以,但不是現在!”柳青蘿一不做二不休,上前一把就抓住林瑾玉的手腕,硬是壓在桌子上,然後把兩根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

“該死的臭丫頭!”林瑾玉臉色一寒,剛要甩手把她扔出去,忽然覺得喉頭一陣發癢,忍不住低頭劇烈的咳嗽起來。

這一咳嗽,也就沒了去把柳青蘿扔出去的時間和力氣。

在這個空檔間,柳青蘿已經迅速診斷出了結果。

只是這結果,卻沒法令她高興得的起來。

她當初每天每夜的躺在床上,求醫無望的時候,便只能自己學習醫書,求助於古老的中醫,給自己調治湯藥,自己給自己扎針,以來減輕身體上的痛苦。

久而久之,她的病雖然沒有得到多大的改善,但醫書卻越來越精通,弄得遠近的人,都趕來求她看病扎針。

因此,雖說她並不是科班出身,但對於診脈看病,委實不算是個生手。

經過剛才對林瑾玉的觀察,以及他的脈象來看,他應該是換了肺部的病情,導致身體虛弱,咳嗽不止。

可剛才近距離的觀察,她發現眼下有些淡淡的青痕,卻又不是肺病的症狀。

具體到底是什麼病,她還需要慢慢的琢磨一番。

柳青蘿縮回手,抬頭說:“我差不多瞭解一些,不過,我還想看看你最近配藥的一些藥方子——”

“爺,喝點水……”五夜不知什麼時候出現,把一杯水遞到林瑾玉嘴邊。

“咳——”林瑾玉咳嗽的一張清雋的臉,面板佈滿紅色,接過水杯,一口氣喝完,才漸漸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