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媽媽,我有幾句話和林二爺講,行不行呢?”柳青蘿發揮自己五歲小蘿莉的單純天真,撲閃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

白夫人心中一合計,雖然二爺是極為反感這沖喜的事兒,但人畢竟已經領回來了,就讓他們單獨說句話也沒什麼。

反正情況也不可能比現在還壞了……

只可憐那根太夫人留下來的簪子,唉——

白夫人鬆開柳青蘿,捧著簪子出去了……

“你還在這裡做什麼?滾出去!”林瑾玉發覺柳青蘿還沒走,冷冷的看過來。

“我有筆交易,想和二爺做。”柳青蘿淡定的走到林瑾玉的書桌前,爬到他面前的椅子坐下。

“交易,呵!難道你也要賣藥草給我?”

林瑾玉說這話的神情,淡淡的,但柳青蘿卻準確的領悟到十二萬分的不屑和譏諷。

原來他還記得第一次在濟世藥鋪見過她。

“呵呵你妹!”柳青蘿嘴唇低低的吐出這句話,隨即提高聲音,脆聲說,“我知道,二爺不同意訂婚沖喜這件事。說老實話,我也不同意。”

林瑾玉沒有搭腔,懶得理她。

柳青蘿也不在乎,接著說:“你在你們家人眼裡是鳳凰蛋,在我眼裡就是個沒用又傲嬌的病秧子。要不是為了我家人,我去要飯也不會跟你訂親!”

“你說夠了沒有?說完了滾出去!”林瑾玉眸色冷清清的。

“對不起,我還沒說完。”林青蘿深深吸了口氣。對方是個活不了多久的病人,她忍了!

她繼續面帶微笑,道:“我跟過來,就是想看看林二爺的病情,如果我能夠冶好你,就算償還我借的一百兩銀子,從此兩不相欠,如何?”

林瑾玉聞言,終於抬起了頭。

這次他盯著林青蘿看了許久,久到林青蘿都幾乎要維持不住她的故作鎮定。

被這樣一個俊美至極的年輕男人盯著,柳青蘿的道行,畢竟還沒高到可以全然無動於衷的地步。

“哈哈——”林瑾玉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胖丫頭,來來來,告訴爺,你認得幾個字?看過幾本書?”

柳青蘿就猜到他會有這種反應。

她鎮定道:“我也認得一些字,不過並未上過學堂。至於我會的一點醫術,是從家裡一本祖宗傳下來的舊書裡看到的。”

“書呢?”

“……找不到了。”柳青蘿面不紅心不跳。

“好,你認得字,來,給爺念念,這是什麼字?”林瑾玉帶著戲謔的神情,指著自己桌上的幾個字。

柳青蘿側頭看去,似乎就是他剛剛寫的字。

字跡俊秀風流中,帶著隱隱的狂態。

雖然都是繁體字,她卻剛好都認得,下意識便輕輕唸了出來:“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