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浴室出來,林阮穿了一件真絲睡袍,頭髮吹到半乾,她坐到沙發上,從茶几下方拿出一管去疤藥。

手腕的傷口,有增生。

淺淺的一條刀口,疤卻格外顯眼,摸上去凸凸的,但很麻木,沒什麼知覺。

只除了,在大雨來臨前,會有些癢。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理,有時,林阮覺得比天氣預報還要準。

她給自己上藥,塗抹的很仔細,小心翼翼,生怕塗漏了。

抹好藥膏,她用剪刀剪下一條保鮮膜,用這個敷在上面,能讓藥膏充分吸收。

保鮮膜剛敷上去,門外的門鈴響了。

林阮沒動。

她在錦江居的房子,沒幾個人知道樓層。

沈璃在F國。

排除後,大概也就一人。

為什麼來?

以前林阮就琢磨不透顧旻行。

現在更是。

他難道不該對她漠視到極致???

這才是顧旻行才對,做事從不拖泥帶水。

就像當初離婚,那樣的堅決,迅速....

讓她,甚至找不到一個解釋求原諒的機會。

她知道,她是有問題的。

所以,她不怪顧旻行,顧旻行跟她離婚,她不委屈。

後來,她生病,她自殺,都只是她太脆弱,她誰都不怪,只怪自己。

是她,意志薄弱。

明知道最不能動的心,還是動了。

後果自負也是應當。

但她就是犯了天大的錯,死一次也夠了是不是?

她好不容易走出來,為什麼顧旻行一直要來打擾自己。

門鈴一直在響,摻雜著一些思緒,攪得林阮心緒不寧。

煩!

太讓人煩躁了。

她終是坐不住,站起了身,走至門口時,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回身,拿起了桌上的手錶,戴上後,林阮一把開啟門。

門外站著的人,完全不出意料。

是顧旻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