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著,他隨時可能會走。

林阮開著車,車子從淺水灣疾馳離開的半路,她看到了顧旻行的黑色慕尚,匆匆一瞥,駕駛位的人穿著代駕服。

兩輛車相交不過一秒,林阮側眸也不過一秒。

她踩下腳下的油門,加快了車速。

趕到醫院時,病房裡站滿了人。

洛母在洛父懷裡哭的昏天黑地,陳思茗身形搖搖晃晃,眼淚不斷,溫兆低垂著頭,看不清神色。

洛懷舟昏迷狀態,床邊裝了心電監護儀,跳動的頻率緩慢。

林阮站在門口,她恍惚的看著病床上,那張白的像紙一樣的臉,一陣眩暈。

林阮在醫院的第五天。

洛懷舟在早上七點鐘醒來,他躺在病床上,一個一個的見人。

他同父母道歉,做兒子的先一步離開,最難過的是父母,哭過一晚的洛母,在洛懷舟跟前,強忍著眼淚,說,“你別擔心我們,我和你爸,早就想環遊世界了,你走了,我和你爸就去旅遊去好好的看這個世界,我們開開心心的,等我們看完了所有的風景,等我們頭髮白透了,我們就去找你,到時候,咱們一家三口再見面,你可別嫌我跟你爸太老了。”

然後,她又說,“懷舟,你別生媽媽的氣,媽媽那時候真的以為林阮是你爸和阮星竹的女兒,否則,媽媽不會這麼狠心,媽媽害了你一輩子,是媽媽對不起你。”

洛懷舟握著洛母的手,又握住洛父的手,他將他們的手交匯在一起,緊緊包裹,他對洛父說,“爸,你要照顧好媽媽。”

洛父重重的點頭。

洛母和洛父出去後,溫兆進去了,做了一輩子兄弟,有些話,不用說。

溫兆說,“你放心,只要我活著,林阮有事,我一定不袖手旁觀。”

洛懷舟淡淡微笑,他說,“早點結婚,有了孩子,記得,我要做他乾爹。”

溫兆說,“放心,我保證逢年過節他都得給你上香燒紙。”

溫兆出去後,陳思茗走了進去。

她走到了床頭,為洛懷舟掖著被角。

洛懷舟說,“思茗,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陳思茗道,“也別覺得虧欠我,你沒有給過我希望,是我一直死纏著你。”

“你...別這麼說。”

“可我還想再纏你最後一次。”陳思茗說話間,從口袋拿出了枚鑽戒,這是她昨天跑遍江城各大商場,買到的她最中意的一款,她說,“懷舟,你為我戴上吧,你幫我戴上,我就當我已經嫁給了你。”

可是洛懷舟沒有接。

陳思茗眼睛泛起了紅,她說,“懷舟,你連這個都不能給我嗎?”

“思茗...”洛懷舟嘆息,他的聲音很淺,淺到只有自己能聽到,“阮阮很小氣的,她會再也不理我。”

“懷舟,你不可以看別的女孩子知不知道,不能看腿,臉也不能看,你只能看我,看我就好了,你要說,阮阮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人。”

“你以後只能跟我結婚,你要是敢娶別的人,我這輩子都不要理你了,不對,是三生三世,永生永世,都不理你。”

他怎麼敢!

陳思茗絕望的收回了手裡的戒指,她說,“懷舟,你還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

“我在J州的那棟公寓,幫我交給阮阮。”

“好。”

“我給你存了一筆錢,還有M國紐城的那處房子,你要好好生活。”

“好。”

“記得,忘記我。”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