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旻行果然消停了,開始往浴室裡去,林阮跟在他身後,有點想笑。

竟然也有看顧旻行不走直線的一天。

顧旻行到了浴室門口,停下腳步,回頭對林阮說,“進來幫我脫衣服。”

林阮哪能拒絕。

乖順的不行,幫顧旻行脫了外套,又開始解襯衣釦子,一顆一顆的,裡面春色難掩,胸肌撩人。

林阮吞了吞口水。

她承認,她是有些好色的基因在骨子裡的。

但她儘量裝模作樣,只是釦子,越解越慢,眼睛也不帶往外移一分的。

顧旻行瞧著她,唇邊勾出半抹淺淡的弧度,隨即他俯身,交頸貼在她耳邊,低笑,“喜歡?”

林阮手一抖,隨即裝腔作勢道,“你的扣子太難解了。”

顧旻行直起身,眼底突然又泛起了冷意,伸出手掌貼在林阮的臉頰上,緊接著毫不憐惜的捧著她的臉將她提起來。

“問你,喜不喜歡?”

語氣竟有一絲不高興。

林阮踮著腳,一連說了好幾個喜歡。顧旻行才滿意了,微垂下頭,與林阮額貼額,眼對眼。

“林阮,記住你剛才說的。”

聲音很沉。

林阮點頭。

半刻之後,顧旻行鬆了手,對林阮道,“出去。”

林阮如蒙大赦,顧旻行喝了酒,把他那陰晴不定的古怪性格,真是發揮的淋漓盡致。

浴室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來,林阮去了臥室爬回床上。

作為一個合格的金絲雀,她應該在床上乖乖等顧旻行洗完澡回來,她也的確是這麼做的。

但等顧旻行回到臥室,就只看到一個酣睡的林阮。

......

‘風乎舞沂’這個節目,錄製的前一天,林阮接到了文君老師的電話,電話裡,老師約她見面。

地址選在了林阮曾經就讀的舞蹈學院附近的一家書咖館,這裡也是林阮第一次見到文君老師的地方。

那幾年,文君一直想找接班人,舞蹈學院去了好幾個,學生也看了許多,但沒有讓她真的滿意的,後來在江城,她看了林阮跳的芭蕾,便讓學校出面將林阮約到這裡見面。

那時候的林阮驕傲,自信,眼裡有股子不服輸的勁。

第一次見,就讓文君喜歡了。

林阮的先天條件,是文君見過最好的,功底也極好,符合她接班人的各項條件。

為了培養林阮,她在這所學校教了整整一年的芭蕾,但就在林阮代表學校,去參加比賽的前一晚,她突然消失了。

後來比賽只能由後補上陣,而林阮,這個在文君看來的芭蕾舞天才,她的舞蹈生涯,還未嶄露頭角,就香消玉殞了。

一個摔斷了腿的天鵝,還是天鵝嗎?

林阮沒了夢想,文君也沒了接班人。

文君老師離開後,林阮一直以為,她定然是再不會聯絡自己的。

畢竟,那時,文君老師曾在病房裡朝她搖頭,她說,“林阮,你太讓我失望了。”

是啊,為了一個男人,半夜跑上山,又‘失足’跌落,毀了自己的人生,怎麼能不讓人失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