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宗主

可是像是凡人一樣的發呆，腦袋中空空蕩蕩，好像成了鹿曄前世最經常的狀態。

什麼都不想，就好像什麼都可以遺忘一樣。

最開始的時候，他是無法接受鹿鹿的離開，他不懂自己對鹿鹿的感覺是什麼，他甚至想要刻意遺忘之前他對鹿鹿的狠，才強迫自己進入放空的狀態，後來就純粹是習慣了，習慣了那種放空時的輕鬆，就漸漸沉迷在發呆之中。

不過這一次，他很快就回過神來，定定地看著鹿鹿。

他不知道，為什麼這一世的鹿鹿和前世不一樣，這一世的鹿鹿竟然離開了無劍峰，而且這一世的鹿鹿，似乎從出生的時期，就比前世要聰明不少，也不愛哭也不愛鬧，大部分時候都安安靜靜的，和前世那個極度愛哭，哭起來還就像是一隻虛弱的小貓哼哼的鹿鹿一點都不一樣。

還知道自己調養身體，至少在前世的時候，這個時候的鹿鹿幾乎已經臥病在床了，而不是這樣活蹦亂跳的。

他已經是重生過一次的人，對於重生什麼都自然沒有什麼不相信的，他感受的到，鹿鹿是絕對沒有被奪舍過的，只能說明，眼前這個鹿鹿，很可能是前世重生回來的。

想到這裡，他心中一痛。

他望向頭頂的天空，若是……只有自己重生了，該有多好啊。

那些事情，他是一點都不想要鹿鹿知道。

原本鹿鹿以為，鹿曄將她帶回來是為了重新將她軟禁起來，但是鹿曄所做的一切又好像不是這個樣子。

她在鹿曄這裡待了三天，這三天裡，除了鹿曄時時刻刻盯著自己，幾乎是一步都未曾離開之外，其他的方面，鹿曄對待她幾乎和之前是天差地別。

不僅不克扣她的藥材，還主動將很多五階的丹藥給鹿鹿吃。

雖然比不上之前在聞鍾峰時的七階丹藥的品質，但是估計也真的是鹿曄目前可以拿出來的最好的丹藥了。

除此以外，鹿鹿還試探性地在無劍峰轉悠，鹿曄也完全不阻攔，只是在鹿鹿溜達的時候，一直跟在鹿鹿的身後，不遠不近，不會讓鹿鹿感受到壓迫，但是也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鹿鹿連著試探了三天鹿曄的底線，不斷地在鹿曄的頭上動土，可是鹿曄非但不生氣，還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儘管鹿鹿不知道他到底在高興些什麼。

其實鹿曄只是想要多親近鹿鹿而已。

他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成為一個好哥哥，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不是一個好哥哥。

而且，他隱隱約約地感受到，最近無劍峰的人看他的眼神似乎都有一些詭異，他稍作猜想就知道，這估計是他的那個小師叔做的。

不過他半點都不在意，只是繼續緊緊守在鹿鹿的身邊，他的直覺告訴他，他可以這樣光明正大的和鹿鹿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短，似乎……很快就要失去這一切了。

忽然，一隻搖搖擺擺的小紙鶴從外面飄了進來，進來之後，跌落在鹿曄的手心之後，就再也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