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遠遠的看著,今日,那些世家貴人,他們高貴的馬車緩緩行駛在結了冰的道路上,冷風吹起簾子,露出裡面的面容。

不由得深吸一口氣,不愧是大戶人家培養出來的公子小姐。

馬車駛入皇宮,直到再也看不見,百姓們才意猶未盡地收回視線。

今日,似乎也就是平常之外有一點點的不平常而已。

他們照常生活。

包子鋪的老闆吆喝著,胭脂水粉的小販臉懂得通紅依舊掛著笑容,老嫗挎著菜籃,為了幾文錢和賣菜的小販爭個不停。

是啊,只不過是平常的一天。

兩個時辰後。

一聲震天響的鐘聲響起,皇城百姓們紛紛放下手裡的事情,目光遙遙看著鐘聲傳來的方向。

那裡是......皇宮。

方才響起的,是喪鐘。

喪鐘起,皇帝薨。

百姓們臉色大變,紛紛朝著皇宮的方向跪下。

南國皇帝,與今日,駕鶴西去。

皇宮裡,齊陵川瞪大了眼睛,一貫冷靜冰冷的面容,此刻都是震驚與難以置信,仔細看,面容之中還有幾分惶恐。

此時他身上都是鮮血,老皇帝歇息的怡和殿內,鮮血從榻上一路滴滴答答滴到了自己的面前,而他的手中,還握著一把長長的匕首,面前的鮮血,正是從手裡的匕首上滴落的。

門口,聚集了今日前來參加賞花宴的所有人,都是些大臣夫人帶著子女前來,最前面,是臉色慘白的皇后以及各位妃子。

幾位皇子也又驚又怒地瞪著他。

李公公趴跪在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陛下啊,您怎麼就西去了。”

“混賬,你怎麼敢......你怎麼敢對父皇出手?”

齊陵海幾步上前,抓起齊陵川的手腕,一拳就捶在齊陵川臉上。

在眾目睽睽之下,沒有第二人在場,齊陵川辯無可辯。

弒君!

齊陵川臉被揍得歪朝了一邊,嘴角破了流出鮮血,他似乎才回過神,余光中瞥到門邊的段穆,正深深地看著他。

齊陵川一把掙脫開齊陵海,向段穆走去。

隨著齊陵川的步伐,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

“是你!”齊陵川抓著段穆的衣領,目眥盡裂。

“五皇子,我一直在御花園,從未離開過,而且質子府也一直被監視著,我何來的力量?你莫不是覺得是我陷害於你?”

段穆略帶嘲諷地看著齊陵川。

老皇帝躺在榻上,似乎死不瞑目。

禁衛軍將所有人轟開,老皇帝的儀容,不容其他人窺視。

此刻只剩下了皇后與各宮妃子,段穆的話落在他們耳中,似乎也是這個道理。

“你不要辯駁了,你只怕是早存了這心思,混蛋,連弒父這樣的事情你都做得出來,禁衛軍,還不將這個畜生押入天牢,李公公,去敲響喪鐘昭告天下。”

齊陵海一雙眼睛宛若要吃人一般瞪著齊陵川。

“慢著!二皇子,陛下屍骨未寒,只怕不願看到你們自相殘殺,此事疑點重重,未查個水落石出,你有什麼資格將五皇子關押?”

皇后阻止道。

她膝下無子,早早就站在了齊陵川這邊,如果齊陵川倒臺了,她必然沒有好果子吃,所以,現在必須先保住齊陵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