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一顆石子兒打在了菟夭夭小腿上。

循著那個方向看過去,一襲白衣包裹著瘦削的身材,即使是秋天也披著狐裘大衣,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束了一個高馬尾。

淳于曄站在那裡,彷彿滿天的桂花都香了幾分,世間的美好都與他環環相扣。

多麼美好的一個少年啊,可惜,卻隨時都要夭折。

菟夭夭搖了搖頭,跑過去。

“四皇子?你怎麼能出棲鳳宮?你的身體……”菟夭夭看著淳于曄因為走了幾步路開始蒼白的神色。

淳于曄歪了歪頭,露出一粒小虎牙:“說好了要來陪我玩的。”

淳于曄在宮裡是特殊的存在,不,他像是不存在。

平日裡根本沒人想得起這號人,即使出現在了宮裡,也沒幾個人知道這就是他們口中的怪物四皇子。

因為生病,他只能乖乖呆在棲鳳宮,日日與草藥為伴。

只是,在這樣一個平常又不平常的日子裡,他竟然離開了棲鳳宮,就不怕出什麼事嗎?

菟夭夭看向伺候的沈公公。

看他臉色,並不焦急,那應該問題不大。

這沈公公一定是個高手,走路都是無聲的。

“奴才畢竟是徳善宮的人,不能擅離職守啊。”菟夭夭有些為難說道。

誰要來找淳于曄啊,兩隻眼睛可不夠他挖。

雖然他長得俊,但心腸黑啊。

“那我和太子哥哥說一聲,把你搶過來怎麼樣?”淳于曄眨巴著圓圓的眼睛,像極了一個乖寶寶。

可是眸中的情緒,卻是找到了新獵物那般的興奮。

菟夭夭對淳于曄來說,只是個有趣的獵物。

畢竟在這宮中,可很少有人敢女扮男裝??不,扮太監,

很有趣不是嗎?

“不必了四皇子,你還是好好養著吧。”

菟夭夭乾笑一聲。

“我沒事的啊,你看。”淳于曄張開手,在菟夭夭面前轉了一圈。

腳下一崴,差點摔到地上去。

菟夭夭下意識扶住他,順手摸了摸脈搏。

不摸還好,一摸嚇一跳。

這還是活人的脈搏嗎?

脈象之紊亂,比村口跳.大神的還要激烈,激動之時,甚至一度不再跳動。

時急時緩,時有時無,有時若無,無時既有。

菟夭夭一眼看向淳于曄的眼睛,他究竟是怎麼拖著這副身體活到十八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