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這樣,也趕不及開學了。

如若她回去,少不得被帝后二人訓斥。

這丫頭膽子也是大,真不知道是怎麼混進來,而且還未被發現的。

想到帝后的怒火,楊斂心裡滿腹苦水。

“哎呀,楊叔,我人來都來了,跟著你們看看戰場的殘酷,對將來也是有好處的,至少我會明白咱們現在的和平生活來之不易不是嗎?”

“嗯!”楊斂點頭,在永安欣喜的視線中,平靜道:“現在公主已經知道和平生活來之不易了,可以回京都了。您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讀書,基礎課程講的淺顯,只有進了太學,才能學到更高深的學問。您是公主,太學那邊自然不會為難您,可同樣的,您是大秦的公主,自當為天下學子做出表率。開學之日不去太學報道,此時送您回京,快馬加鞭也要近兩月有餘,如此您便會遲到近一個月,您讓其他的學子怎麼看?按照尋常的規矩,報道之日不出現,是要被取消報名的。”

自從擔任首輔以來,他沒少和帝后二子打交道,從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長成傾國傾城的少女,真要訓斥她,楊斂還有些為難,到底算是他看著長大的。

“公主莫不是想著明年重新考太學吧?”楊斂腦中閃過一道想法。

然後看到小姑娘一臉懇求的表情,深深地嘆息一聲。

“楊叔,反正回去都吃到了,您就讓我留下吧。”永安上前搖晃著他的手臂,“要不您給祖母去封信,她肯定會答應我留下的。”

楊斂任由她撒嬌,道:“為何不是給陛下和皇后娘娘寫信?”

“……”永安吃癟,“就給祖母去信。”

他是多少了解太后娘娘的。

就沒見哪位高門大戶,對孫子孫女是放養態度的。

他深信,如果真的給太后娘娘寫信,那邊定然會答應下來。

“那你暫且留在後方,不要跟著大軍西征。”

“是!”永安高聲回答,“還是楊叔您對我好。”

楊斂苦著臉,無奈的道:“公主可長點心吧,戰場上刀劍無言,縱然您有很高的武功,卻也沒有對戰經驗,萬一出了事,我也活到頭咯。”

即便如此,他還是給太后娘娘寫了封信,讓驛卒送去了京都。

二十幾日後,一封信送到了秦鹿面前。

拆開信,看到信中的內容,秦鹿眉目含著笑,遞給了旁邊的崔怡。

崔怡捏著通道:“娘,這不是戰場送來的嗎?我看合適嗎?”

“合適!”秦鹿道。

她隨後瀏覽起來,看了幾行,臉色直接沉了下來。

“這個臭丫頭。”崔怡氣得臉色漲紅,咬緊牙根,“之前騙我說和同窗去南地玩耍,沒想到居然偷偷的跟去了西北,那裡可正在打仗啊。”

她怒不可遏且有擔憂的看著秦鹿,道:“娘,這可如何是好?”

“但凡楊斂能做到,送到我面前的就不是這封信,而是安安了,可見那丫頭不肯回來。既然如此,就讓她留在楊斂身邊跟著長長見識吧。其他的不好說,自保是沒問題的。”

“可是戰場上刀劍無眼……”萬一傷到了,崔怡覺得自己哭都找不到地方。

“對你女兒自信點,她的武功很高,西域的人傷不到她。”這點自信,秦鹿還是有的。

到底是自己親自教匯出來的孩子。

“這兩個孩子的習武天賦不比韓鏡差,楊斂無法將其勸返,將她留在後方還是沒問題的。孩子大了,總要看看這天下局勢,而且安安的理想不是要做個地理學者嘛,早晚都要走到這一步的。”秦鹿抬頭看著那驛卒,道:“卻先休息幾日再返程,告訴永安公主,切莫給楊斂添麻煩。”

“是!”

等驛卒離去,秦鹿看著兒媳婦,那表情就像哭喪一般,讓她忍俊不禁。

“娘還笑呢。”崔怡委屈的控訴。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當初韓鏡十三四歲就趕赴戰場了,那時候的武器還沒有現在這麼厲害,不也照樣打下了我們大秦江山。如今趕赴西域的大軍足有五十萬之巨,且那邊的武器裝備與我們天差地別,你真沒必要這幅表情,讓韓鏡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了他的寶貝妻子呢。”

“噗呲~”崔怡被最後這四個字逗笑了,“娘!”

她嬌嗔的瞪了秦鹿一眼,“您就知道打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