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志不在此,而且遊歷天下,編寫地理書籍,也是正經事,我的目標是地理學者。趁著年輕的時候,走遍大秦的每一寸土地,等年紀大了走不動了,可以回到長安太學擔任先生,我的一生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永安回答。

藍衫女子嘆息道:“你真瀟灑,我就糟心了。”

永安好奇的看著好友,“你怎麼了?潭州女官,這身份還糟心吶?當初我讓你留在長安考公,是你非要跟著阿茹回潭州的。”

紫衣女子,也就是阿茹捂嘴笑的前仰後合,“哪裡是因為這個,她被家裡催婚了,而且給她相看的夫婿是一紈絝富戶。”

藍衫女子忍著翻白眼的衝動,“我徹夜苦讀,可不是為了嫁紈絝的,剛上任才月餘,家裡就急不可耐了,想著要將我按斤論兩的賣掉,也不看看哪家人的品行,就覺得有錢。聽書那邊的嫁妝給的是五百兩,我娘眼珠子都綠了。”

“五百兩?”永安挑眉,“你現在每月的俸祿是多少?”

“七兩銀子。”藍衫女子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道:“很高了,我每月二兩銀子的花用就足夠了,還能存下五兩呢。”

她手指在桌上畫著圈圈,“現在我和阿茹住在衙門裡,我們兩人住一個院子,潭州的宅子價格不算高,存個三五年就能買下一套宅子,就算不買宅子,也能在衙門裡住到退位。五百兩也不算很高,我自己就能賺出來,他們就只能看到眼前的那點利益。”

永安點點頭,“那你的意思呢?”

“我肯定是不嫁的,他們別想操縱我的婚事。”藍衫女子哼了一聲,“我都月餘沒歸家了,上次休沐,家裡的兄弟找來衙門,說是爹孃想我了,當我傻啊,回去後他們指定要念叨死我。”

阿茹笑吟吟的給兩人倒上果酒,“那你就在衙門裡自己選一個。”

“這種事哪裡是想想就有的,總得了解透徹了,一輩子的大事可馬虎不得。我們村裡只有我一個太學學生,我也沒想著去攀高枝,最起碼成婚後得有聊得來的地方,而且說真的,我不太擅長處理人際關係。”藍衫女子抿了一口果酒,道:“真羨慕阿茹,你有個青梅竹馬。”

“對了,阿茹何時成親?”永安問道。

阿茹倒也不見多少羞澀,道:“大概要明年吧,安安你可要來啊。”

“嗯,肯定來,具體幾月?”永安連連點頭。

“大概在中秋前後,你八月裡能趕來潭州就行。”阿茹道。

“沒問題。”

三人享受了一頓午膳,隨後結伴在城裡閒逛。

潭州的建設很不錯,秋日風光有著別樣的風情。

腳下是潔白平坦的水泥路,兩邊栽種著常青木,走在街上,透過植被,兩邊的店鋪掩映在植被後邊,熱鬧有情趣。

“你一直跟著我,煩不煩。”一道略顯不耐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三人狀似不經意的看過去,見到一個嬌俏玲瓏的小姑娘跟在一位白衣男子身後,亦步亦趨。

男子回身面對著女子,語氣無奈。

女子被嚇得微微顫抖,低垂著頭,紅了眼眶。

阿茹挽著永安的手臂,探頭看著,低聲道:“小夫妻鬧矛盾了?”

然後便看到白衣男子取出手帕遞給那少女,“我算是服你了,跟吧跟吧,粘死我算了。”

說罷,轉身大跨步的往前走。

而少女握著帕子,看著那白衣男子的背影,愣了兩下,忙不迭的小跑跟上去。

“五哥哥,等等舒兒。”

白衣男子挫敗的放慢腳步,回頭看著那少女,“但凡你回家不向爹孃告狀,我都敢打你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