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斐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就忍不住讚歎對方的相貌絕豔,氣質宛若謫仙。

當真是難得一見的出色人物。

“伯伯!”安安拉著蝴蝶走進去,“我又來了。”

傅奪放下手中的筆,拾起旁邊的溼帕子擦了擦,“不是去見你皇祖母了嗎?”

“皇祖母再和娘還有婉姨娘說話呢。”小姑娘跑到傅奪身邊,踮起腳尖看桌上的東西,可惜三頭身的小朋友壓根看不到,無奈伸著手臂期待的看著傅奪。

傅奪低笑,將小公主抱起來,“你要看什麼?”

安安看了看桌上的紙張,隨後失望的撅著小嘴,“爹爹說伯伯畫畫好看,怎麼是字呀。”

胡斐在來京都的路上,聽父母說起過這位,如果他所料不錯,此人正是傅奪,當今太后娘娘的愛人。

可既然如此,應該是公主的爺爺輩吧,怎麼能喊伯伯呢?

傅奪將公主放下,回頭看著胡斐,“都長這麼大了。”

“見過……”胡斐頓住,他該喊對方什麼?

傅奪也不在意,擺擺手,招來旁邊的一個青年,“你們要在院子裡遊玩?”

“嗯,伯伯不去嗎?”安安期待的問道。

“伯伯年紀大了,就不打擾你們小姐妹遊玩了,讓秦瀚陪著你們走走吧,危險的地方可不能去,知道嗎?”

“知道了。”安安乖乖的點頭,重新拉著胡蝶的手,對秦瀚道:“叔叔,咱們走吧。”

秦瀚笑眯眯的點頭,亦步亦趨的跟在三個小孩子身後。

走出宮室,胡斐抬頭看了眼二樓的露臺,這個角度能看到對方的半個身子,此時對方正在低頭看著桌上的字,單手似乎正在研墨。

當晚,胡言一家在離陽殿和陛下以及太后娘娘用晚膳。

胡斐總是暗中看向坐在太后娘娘身邊的傅奪。

他發現兩人的相處似乎極為自然融洽,而且沒有絲毫的不適感。

同時他和陛下聊天也不會自覺低人一等,按理說傅奪沒有和太后成婚,在宮裡的地位應該很尷尬。

可這兩位絲毫沒有身份的舒服,只一頓飯的功夫,胡斐察覺兩人更似平輩之交。

“爹,您怎麼看那位傅公子?”

晚上,在皇宮的某處宮室中,胡斐說出了心底的疑問,“我看傅公子並非是個平庸之輩,為何他願意過現在的生活?”

胡言在今日面見陛下的時候,已經被任命為大秦的第一任宰相。

這是大秦見過十多年裡,方才被搬到檯面上的,可謂冠古絕今了。

“人各有志!”胡言對秦鹿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尊重,能被夫人看上的男人,怎麼可能是平庸之輩,“而且,太后娘娘不是一般的女子,大秦能有今日的疆域,有九成的原因,都是太后娘娘的功勞。她值得被這世上最優秀的男子,愛慕尊重。”

胡斐:“……”

“而且我的性命是太后娘娘救下來的。”

“此時爹從未提及,娘知道嗎?”胡斐好奇了,興致勃勃的看著老父親。

胡言太瞭解這個兒子了,提起燈罩,剪掉一截燭心,室內的光線明亮了三分。

“你娘不知道。”他看著窗外昏暗的夜幕,道:“我出身乾州沈家,是嫡出一脈的嫡系子孫,曾經是前朝一等一的名門。”

胡斐對於前朝的事情知道的不算多,主要也是身邊的人從未和他講過。

但是前朝的頂級世家倒是知道個大概。

“爹,前朝的頂級名門,沒有姓沈的。”

“沈家和那些家族當然沒法比,還差了兩分,不過沈家是唐家的外戚,唐家有好幾個姑奶奶都是沈家走出去的。”

“既然如此,為何後來……”胡斐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