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所謂的死亡氣息,會不會是龍王留下來的氣息?”楚子航看向楚天驕問。

“很可能,我也是這麼想的。”楚天驕點點頭說,“因為擁有龍類的血統,所以相較於薩沙而言,對於這種死亡氣息的抗性比較高。”

“那些小的棺槨裡,你們也沒發現尼伯龍根的出口?”愷撒對楚天驕問。

“沒有,那些小型的棺槨,一眼就能看的到底,裡面什麼都沒有。”楚天驕搖搖頭說,“我和薩沙都躺進去體驗過,除了那種漸漸襲來、包裹著我們的死亡的感覺,什麼都感受不到。”

“哦對了,裡面真的有一樽很小的棺槨。”楚天驕忽然想起來,他看了眼路明非說,“是正常人類的範疇,但比普通的成年男人要小一點,看上去更符合女人的身材。”

路明非默默的點點頭,楚子航下意識的看了眼路明非。

“那樽棺槨我甚至沒辦法伸直我的身體,所以我只是坐進去嘗試了一下。”楚天驕說,“依然沒發生任何事,所有棺槨,能夠進去的八樽棺槨我們都沒有發現任何類似出口的地方。”

屋子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所有人都想不明白,雖說出口這種東西一定很隱蔽,但哪裡都找不到的話,未免也太懸乎了點……楚天驕和薩沙幾乎把島上所有目之所及的地方都探索了。

“會不會不是島嶼中央的棺槨,而是外圍的某一個,只是這裡的棺槨太多而被忽略了。”葉勝提出自己的猜想,“畢竟如果這裡的主人狡詐一點,他很可能把唯一的出口設定在容易忽略的地方,這座島就好像迷宮一樣,除非運氣夠好、足夠細心的人,其他人很可能會困死在這裡。”

“我想,有沒有可能你們已經找到了出口,只是被你們忽略了。”愷撒對楚天驕低聲問,“那種瀕臨死亡的窒息感,會不會就是逃出尼伯龍根的契機,因為進入尼伯龍根是沉入水裡,溺水的人也會有強烈的窒息感。”

“會不會有可能是那兩樽密封的棺槨啊?”酒德亞紀小聲地說,“主人掌控著出口的控制權,外人沒辦法自主開啟,所以只有被允許的人才能從那裡逃生,不被允許的人會永遠留在‘死亡之島’。”

酒德亞紀這番話讓路明非和諾諾都不由得為之側目。

“小姑娘,這次你說對了。”楚天驕忽然看向酒德亞紀,他從酒德亞紀點點頭,露出肯定的表情。

“最終的出口就藏在剩下的那兩樽棺槨的其中一個裡,也或許有兩個出口,但另一個我們始終沒有開啟過。”楚天驕緩緩說,“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我和薩沙幾乎窮途末路了,從最後一樽棺槨裡出來後,我的臉色不太好看,薩沙的狀態也很顯然變得萎靡,他覺得所謂的出口也許一開始就不存在,薩沙對我說他想去看看他的戰友們。”

“那些船員?”愷撒皺起眉頭,“他們不是已經被燒死了麼?”

“薩沙並沒有看到他們被燒死的畫面,他最後的記憶應該是停留在那些船員被火焰吞噬,但他沒有親眼確定他們的死亡。”楚天驕頓了頓,又緩緩改口,“或許薩沙的心裡已經知道那些船員不可能活下來,但他只是想親眼去確認一下。”

“因為是他曾經朝夕相處的戰友,拋下戰友們獨自逃走想必薩沙的內心也一直備受煎熬。”楚天驕說,“薩沙之前的說法是他出去後會把文森特留下的錢用來贍養所有死去船員的家人,但說起這句話時他的表情明顯掙扎又愧疚,也許找不到出路對薩沙而言反而覺得是種解脫,他的內心深處認為和戰友們一起被埋葬在這裡才是他的歸宿。”

“聽起來蠻悲壯的。”路明非表情複雜地說。

路明非想象了一下,如果是和愷撒、楚子航芬格爾他們一起執行任務,大家都死了,最後只剩他一個人苟且的尋找逃生的出口……一定是會覺得煎熬和愧疚的吧,倖存者總會有種莫名的負罪感。

“我理解薩沙的心情,但他最多隻能走到這座島嶼的岸邊,遠遠的看著空曠的海面,那條早就被燒燼的小舟也許在這那些船員們的冤魂永遠的沉在了海底。”楚天驕說,“可薩沙執意要游回最後那條木舟所在的位置,他的體力早就不夠了,我理智的勸薩沙冷靜點,可他看上去去意已決,他對我說了一句‘楚先生,請原諒我的自私’後,把身上所有的裝備都留給了我,刀、魚叉和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啞火的戰術手雷。”

“薩沙把這些東西放在離我們最近的那樽密封的小型棺槨上轉身離開了,我看著薩沙離去的背影,提著魚叉心裡很不是滋味,我準備把東西拋在原地再試圖和他談談,一不留神下,我的手掌被魚叉上的倒刺給勾破了。”楚天驕低聲說,“緊接著,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從我手掌流出的血,在那樽棺槨上散開了,它們迅速凝成一個奇特的字元,然後緩緩的變淡,不是蒸發,就好像是被棺槨給吸收了。”

“那個字元,大概是什麼形狀,你還記得麼?”諾諾對楚天驕問。

“記得,是一個類似於翅膀的圖案。”楚天驕拿出紙筆,簡單的把那個圖案給勾勒了出來,展示給諾諾和眾人看,“在之前的白色島嶼的祭壇上,我也好幾次見到過同一種字元。”

“說明這個符號在龍族的文字裡,指代某種常見又重要的意思,才會被反覆提及。”楚子航說,“而且它應該不是漢語裡‘的’或者‘好’之類的副詞,這個字元很可能代表種特殊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