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可笑(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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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疑,袁亮在責怪朱思宇。
自早上接到朱思宇的電話,袁亮即刻放下手中工作,搭乘最快的航班回家。一路上想的都是如果他母親這次真出了意外,他該如何向死去的父親交代,如何向自己交代?
母親勞苦一生,將他養大,省吃儉用送他上大學,一心要幫他在城市安家。如今,老伴兒不在了,沒辦法才來投靠自己,卻因婆媳不和,殞命於此。他這個兒子,還有什麼臉面苟活於世,面對父輩親朋?
朱思宇是自己的妻子,吳鳳英是自己的母親。手心手背,都是肉。但袁亮雖疼愛妻子,卻更敬重母親。
今日,他必須要給母親討一個公道。
“袁亮?你什麼意思?你覺得今天這事兒,是我有意要逼死你媽,是嗎?”
朱思宇沒想到,一向疼她、寵她的老公,今日會對她這般冷漠、責難。加之想起往日,與婆婆的雞零狗碎,自己所受的委屈,眼淚又止不住的往下流。
“是不是,你自己心裡清楚!”
以前,只要朱思宇眼圈一紅,袁亮必定立刻在她面前認慫討好。沒想今日,見她淚眼泛滿漣漪,不但無動於衷,還惡語傷人。這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也完全超出了她對袁亮的認知。
她朱思宇就算再作,再不願意和婆婆住在一個屋簷下,也縱然不會逼她去死。
“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平日千般好,也怕惡語寒,縱使只是簡短的一句:“你心裡清楚!”。朱思宇的世界也緊跟著崩塌了。
為了眼前這個男人,她裸婚,裸孕,與父母斷絕關係,和婆婆擠身在小公寓,衣服舍不得買,化妝品捨不得用,挺著大肚子還要去幫老太太“擦屁股”,到頭來,卻被自己的丈夫懷疑她想趁他不在時,逼死婆婆!
可笑!
可悲!
可憐!
“你平日在家,何曾把咱媽當過自己的親媽看待?又何曾給過她一個好臉色?媽做飯,你說看著和‘豬食’沒什麼兩樣。媽用洗衣機洗衣服,你嫌不該把褲子和外套塞一個缸裡洗。手洗,你又覺得沒洗乾淨。晚上起來上廁所,衝馬桶你嫌聲音大,不衝馬桶,你嫌髒!洗澡呢,你嫌她把衛生間弄得到處都是水,不洗澡你又嫌味兒大,你平日在家就是這樣要求你媽的嗎?”
樁樁件件,袁亮往日雖都幫著朱思宇“教訓”母親,但並不代表他沒把這些事放在心上:“媽每天早上牛奶給你端到床前,吃橘子都給你剝好皮遞到手心,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你媽做飯什麼水平你自己不清楚嗎?洗衣服把內衣內褲全丟一起洗,你覺得衛生嗎?再說衝馬桶聲音大的事,是我事多嗎?是我現在身體不方便,睡眠本來就淺,她一晚上起來兩三次,誰受得了?”
“再說洗澡,我說的是讓她別每次為了省那點洗澡水,邊洗邊找東西把它們接起來,洗完大盆下盆弄得衛生間就跟水塘一樣,我有錯嗎?”
“牛奶端到床前,橘子剝皮遞我手上,這些是我要求她為我做的嗎?是我逼她必須為我做的嗎?”
兩人一上頭,爭吵起來,往日生活中的雞零狗碎,全都變成了火藥桶。任何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提出來,都能辯上三天三夜。
聽到此處,程默心中已是煩躁不已。再次在心底暗想:“這輩子,結婚是不可能的了!”。她可不要整日糾纏於婆婆媽媽的人情世故里。
林知也知道清官難斷家務事,此刻最好是先行迴避的好。但見朱思宇情緒激動異常,作為醫生,他又不得不在旁邊照應著。一時間,根本脫不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