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著刀的長髮眼鏡男的突然出現再一次讓男人驚懼,他驚懼於自己竟是又沒有感知到這個人什麼時候出新在這裡,如果不是察覺到空氣中的強烈震盪,他或許還不會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一想到這,男人下意識望著長髮眼鏡男的手上那柄細長唐刀,雖然沒有看到,但他知道剛才黑色月牙一樣的氣流就是從這柄刀發出來的,因為那氣流中裹挾的鋒利勁兒也只有同樣鋒利的刀才具備。

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一柄刀會發出在他觀念中類似衝擊波這樣只存在遊戲中的畫面。而更讓他詫異的還有是長髮眼鏡男看向他的眼神,敏銳的直覺下讓他忍不住渾身汗毛直立。

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兼具興趣與專注,又透著一股子凌厲,揉雜起來形成的複雜感情。很快一個詞不由自主的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痴漢。

對,就是痴漢,因為他心底還有說不出來的噁心感。

這是長髮眼鏡男第一次露出這樣豐富的情感,深究起來,是一份不同於面對刀時的狂熱。

而這份狂熱的驅使下,長髮眼鏡男再次動身,他行動迅即,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男人的身前,他斜下的右手適時上拉,男人這次終於看到了,氤氳的氣自刀身流轉,擴散,很快又一道黑色月牙洶湧奔來,而長髮眼鏡男控制唐刀行進過程中二次轉變方向,由右下至左上後迅速右上至左下,第二道黑色月牙緊接著釋放而出。

兩道氣流前遞,一前一後,形成交叉朝著男人襲來。

速度之快,已是沒有時間躲開,西裝男只得雙臂擋在身前,形如骷髏的手掌抵上了兩道黑色月牙。鋒利的指尖對上逼人的氣流,攪動著空氣扭曲,竟是出現了火星。

砰地一聲,炸響如悶雷來的快,去的也快,西裝男硬扛下長髮眼鏡男的攻擊,刀氣強大威力下,迫使他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好長距離,水泥地面上,兩道深深的劃痕是他腳底嵌入地面不斷逼退的印記。

而藉著還未散去的餘威,西裝男忽然彈起,不過這一回他並沒有出現在面對的兩人其中任何一人跟前,而是扭身朝著反方向竄了出去。

逃跑。

這是他如今最強烈的念頭。

能一直生存到現在,證明他是一個足夠聰明的人,因為那些不聰明的早已經被埋進了土壤裡。聰明的人首先具備的便是審時度勢,而多年的經歷讓他對危險的嗅覺十分敏銳,即使是一絲一毫。也就是這種先知先覺的敏銳嗅覺使得他能一次次從危機中成功脫身。

而現在他就嗅到了危險的味道,且危險的味道十分強烈,比以前任何的時候都要強烈。

肌肉繃緊,西裝男四肢狂奔起來,野獸的奔跑使得他異常的靈活,迅捷,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

只是閃電一閃而逝,西裝男便炮彈一般彈射了回來。

他感覺到在他的逃跑路線中碰到了一個異常堅硬的物體,好像一堵牆,但比牆堅硬無數倍,憑藉現在的身體,牆在他面前只會脆弱的好像一張白紙。

到底是什麼?

西裝男迫切的目光很快變得不可思議起來。

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身穿著電視上的武僧服的光頭和尚。

光頭和尚單手施禮,定定站立,可在西裝男的眼中,他感覺到眼前的不是一個人,自和尚身上散發的氣勢凝練,彷彿一個巨大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