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找白靖容?”駱君搖問道。

謝衍輕聲道:“我之前說過,某種程度上我們目前跟白靖容的目標是一致的。”

都是鳴音閣和鸞儀司。

差別是白靖容想得到什麼,而謝衍想要毀滅。

大盛不需要鸞儀司這樣的存在。

駱君搖點點頭道:“好吧,你自己小心一些,需要我陪你一起去麼?”

謝衍搖頭道:“不用,只是去跟容夫人聊聊而已。”

駱君搖表示知道了,心中卻盤算著她最近也沒什麼別的事情要忙了,她這個攝政王妃多少還是改發揮一點作用才是。

鳴音閣

白天的鳴音閣裡是一片詭異的寂靜,彷彿晚上那些人都是根本不存在的幽靈一般,到了白天就隱藏到了地下躲避陽光的照射。

綿延成片的亭臺樓閣,空蕩蕩地讓人莫名在白日裡覺出幾分陰森之感。偶爾有一兩個人匆匆行走其中,也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像是怕驚醒什麼一般。

頂樓一個寬敞空曠的房間裡,鳴音閣主獨自一人悠然地坐在桌案後面喝著茶。

青姑娘匆匆推開門進來,壓低了聲音道:“閣主,武衛軍剛剛封鎖了西城的所有出入口。”

“哦?”鳴音閣主微微挑眉道:“武衛軍?西城兵馬司的人呢?”

西城兵馬司的動作他是知道的,畢竟昨晚出了那麼多事,要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才奇怪了。

青姑娘道:“剛剛跟武衛軍完成交接,已經撤離了。”

之前西城兵馬司的人也堵住了出入的路口,但是他們並不擔心。鳴音閣暗地裡和兵馬司打過的交道並不少,但武衛軍……卻是他們完全不熟悉的。

雖然武衛軍的實力被駱雲和謝衍嫌棄和不滿,但比起五城兵馬司卻還是不知道要強上多少。而且,誰敢保證那些人真的是武衛軍的人?

鳴音閣主微微蹙眉,“我記得…武衛軍的大統領……”

青姑娘道:“那位衛武大將軍即將致仕,下令的是剛剛接掌武衛軍的驍遠侯喻明秋。”

說話間,青姑娘已經送上了一份卷宗,“這是閣中現有的關於喻明秋的訊息,資訊非常少。”

鳴音閣主接過來掃了兩眼,確實是非常少,薄薄的一頁紙都沒有寫完。

上面只有喻明秋曾經是太寧帝年間加入皇家暗衛,永泰帝時期的暗衛統領,後來在塞外執行任務被蘄族所擒,被囚禁在蘄族王庭好些年,最近剛被白靖容放還。至於喻明秋的出身背景,人際關係等等,通通沒有。

這也不奇怪,即便是鳴音閣也不會去關注一個已經失蹤近十年的人。而一個暗衛出身的人,想要查清楚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白、靖、容。”鳴音閣主微微眯眼,一字一字慢慢念道。

青姑娘道:“之前白靖容將四個俘虜還給了大盛,以此換取餘沉的性命。此事先前奴婢向主上稟告過,主上說……白靖容下了一手敗棋,餘沉註定不可能或者離開上雍。”

鳴音閣主輕哼了一聲,道:“他說的沒錯,餘沉確實不可能活著離開上雍。想要他命的可不只是攝政王府一家。”

青姑娘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並沒有動怒這才低聲道:“閣主說得是。”

鳴音閣主思索了片刻,道:“鳴音閣的生意不能不做,我會讓人去拜訪那位新任的武衛軍統領的,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此人這段時間一直住在攝政王府,一上任就如此行事,恐怕來者不善。”青姑娘道。

鳴音閣主笑道:“西城素來自行其事,官府鮮少插手。如今他二話不說就直接封鎖了所有路口,總不會打算將這裡面的人都餓死吧?”

青姑娘立刻明白過來,“閣主是說,我們不出面?”

這片地方素來混亂不堪,誰也不知道暗地裡到底隱藏了多少亡命之徒。即便是鳴音閣也不能將其盡數掌握,一旦這些人鬧起來,恐怕誰也受不了。

鳴音閣主輕拂了一下衣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而問道:“錦鸞符現在在哪兒?”

“在王泛手裡。”青姑娘躬身道。

鳴音閣主微微蹙眉道:“昨晚那個方家大少爺,當真是礙事。我原本以為,此物應該落到謝衍或者白靖容手裡,誰料想……白靖容手下竟然如此無能。”

謝衍明顯是對錦鸞符不感興趣,那麼按理說應該落到白靖容手中,這也最符合他原本預期的。誰知道先冒出來一個姓方的,之後白靖容那邊有餘沉曲放這樣的高手,竟然也沒能將東西搶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