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君搖輕笑一聲道:“可是,別人好像不是這麼說的。”

“別…別人?”小丫頭有些呆滯地望著駱君搖,似乎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駱君搖道:“你說她是自己去的,她說她是被突然打暈了的。但是茶樓就在那裡,人總不能憑空出現在那裡。茶樓的掌櫃和夥計都說,今天柳二姑娘沒有從正門進去過。那茶樓只有前後兩個門,不是前門,自然就是後門了。你們將人從後門送進去的時候,都不注意一下對面有沒有人麼?”

小丫頭呆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不只是她,她身邊的另一個丫頭和車伕神色也開始變了。

他們確實忘了注意後門對面有沒有什麼人,一時間他們甚至有些想不起來,那茶樓後門外到底是巷道院牆還是房屋樓閣了。

駱君搖繼續道:“另外,就算是茶樓的後門,也不可能沒有人守著吧?你們覺得……他會在攝政王府面前,替你們隱瞞麼?”

三人臉色頓時大變,忍不住顫抖起來。

“我…我們……”

看她們這模樣,眾人哪裡還能不知道這其中有些貓膩?

柳家兩位公子忍不住看向坐在一邊沉默不語的柳若秋,眼神有些複雜。

柳夫人震驚地看著三人,指著她們顫聲道:“你…你們好大的膽子!”

“還不說實話!”駱君搖聲音一沉,冷聲道。

“王妃饒命!”一個普通的小丫頭,能有什麼厲害的心理素質?面對這攝政王府這座高山,更是嚇得連腦子都無法轉動了。

“王妃饒命!奴婢知錯了!奴婢一時鬼迷心竅,求王妃饒恕!”

一個人崩了,另外兩個人自然也不可能穩得住。

當下三人都委頓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

柳如夏悄悄攥緊了手中帕子,臉色蒼白。

“說罷,怎麼回事?”秦凝嗤笑了一聲,道。

丫頭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柳如夏,柳如夏抬眼平靜地掃了她一眼。

那丫頭不由瑟縮了一下,飛快地低下了頭。

“奴婢…奴婢一時鬼迷心竅……”

秦凝扭頭對駱君搖道:“搖搖,這丫頭嘴裡不老實,這種背主的丫頭,打死了了事。家裡的人……也得發配充軍去吧?”

駱君搖點點頭,“確實不老實,充什麼軍?這種人去了邊關也是個禍害。”

“也對。”秦凝一臉認真地道:“還是應該發賣為賤籍,家裡的男丁就送進宮去吧,也算是一條出路。”

那三人抖得更厲害了,說話的丫頭更是嚇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

“郡主饒命啊!奴婢……嗚嗚,奴婢真的……”

秦凝道:“一時鬼迷心竅就能將自家小姐送去……那你要是不鬼迷心竅,還不得直接提刀屠了這柳家?你們兩個,也打算跟她這一個說辭麼?”

另外兩人也下的不輕,兩人對視了一眼,那車伕一咬牙道:“求王妃郡主饒命,小的、小的是受人指使的!”

駱君搖問道:“是誰?”

車伕道:“是…是祁陽侯府的管事。”

“證據呢?”

車伕嚥了口唾沫,道:“小的,小的可以當面指正那人,小的記得那人長什麼模樣!”

徐歆玉好奇地看向對面的鄭景溪,柳如夏還真的跟祁陽侯有瓜葛?

鄭景溪嗤笑了一聲,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兄長眼神十分嫌棄。

鄭景川只是頭腦簡單了一些,但本質上還是個正常人。

如果聽到這會兒他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那隻可能是他自己裝傻。

但鄭景川對柳如夏顯然還沒有到這個地步。

他願意為了娶她跟祖父祖母和父母親抗衡,卻不代表他能容忍自己被人戴綠帽子,還反咬自己一口。

鄭景川看著柳如夏道:“如夏,我們約在茶樓見面是昨天的事情,昨天柳二姑娘應該在安瀾書院讀書,她是怎麼知道這個訊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