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澂聲音緩和了一些,淡淡道:“無論你說不說,等父親母親來了都會去蘇家商量退婚的事情。你和蘇小姐……我不管你們之間還有什麼恩怨,都到此為止吧。”

他從小跟著祖父苦讀詩書,年長一些之後幾乎就住在雪陽書院了,後來上京科舉外放做官,跟這個弟弟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但他還記得蕭泓還很小的時候,還是很乖巧可愛的,也不知道家裡到底是怎麼將他教成這個樣子的。

仗著有幾分才學,自以為聰明。

若真說他有心計,卻連一個小姑娘都算計不過。

到底是自己的親弟弟,如果還能掰正,蕭澂自然也不會放手不管。

蕭泓並不答話,只是眼神陰冷的看著蕭澂。

他現在當然不能再和蘇家計較什麼了,駱謹言毀了他的所有計劃。

原本他手裡還有蘇蕊的把柄,現在也早就沒有了。

那樣的事情過於離奇,若手裡沒有十足的證據根本就沒有人會信。再加上他與人私奔在前,蘇家退婚之後他若再說那些,外人都只會當他是報復洩憤。

當然,最重要的是……

蕭泓眼神幽深地望著眼前的蕭澂。

他是討厭蘇蕊那個不聽話的女人,但是比起蘇蕊……

蕭澂才是最讓他厭惡的存在!

蕭澂勸了他一會兒,也看出來他根本沒聽進去,便也不再做無用功。

打算先等父母到京城之後,與他們交談過後再決定怎麼辦。

蕭澂離開之後房間裡又恢復了原本的幽暗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蕭泓突然抬起頭來開口叫人。

門被人從外面開啟,蕭泓也不管站在門口的人是誰,便道:“告訴駱謹言,我招了。”

“招了?”駱謹言有些意外,他讓蕭澂去見蕭泓並沒有指望蕭澂能讓他開口。

即便跟蕭泓不過是幾面之緣,他也能感覺到這個年輕人身上隱藏的那種嫉恨和怨毒。

蕭家三公子,鼎鼎大名的陽信才子名門之後,這樣的人只有他將別人踩在腳底下,能有什麼讓他如此嫉妒和怨毒的物件?

還有之前在南城兵馬司提起蕭澂的時候,蕭泓的反應,都一再說明了蕭泓對這個兄長的憎恨。

駱謹言站起身來,道:“那就去看看吧。”

蕭泓被帶到了駱謹言的書房裡,看著坐在主位上的駱謹言蕭泓臉色陰狠。

駱謹言並不在意,只是淡淡道:“蕭公子願意說了?”

蕭泓冷笑了一聲道:“駱大公子不就是想知道我跟堪布剌到底做了什麼交易麼?”

駱謹言點頭道:“確實如此,還有……蕭公子院子裡那個小玩意兒,到底是什麼。你也得告訴我。”

蕭泓微微仰頭,傲然道:“跟南疆人做交易還能有什麼?自然是為了他們拿手的毒。”

駱謹言並不意外,只是問道:“你憑什麼跟他們交易?堪布剌可不缺錢。”一個離家出走的公子哥兒,除了錢還能拿出什麼?另外,據他了解蕭泓現在連錢都沒有。

蕭泓笑了笑道:“我自然有我的籌碼。”

駱謹言道:“蕭公子,我不是坐在這裡聽你打謎的。”

蕭泓臉上的笑容一收,冷聲道:“堪布剌想要我們蕭家祖傳的暖香玉。”

駱謹言有些意外地微一挑眉道:“一塊玉?他要那個做什麼?”

蕭泓有些不耐煩地道:“我怎麼知道他要來做什麼?反正看看起來很想要。那就是一塊普通的暖玉,除了只傳給蕭家歷代主母以外,沒什麼特別也沒什麼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