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駱謹言突然開口道:“你昨晚就被我抓了,知道我為什麼現在才來見你麼?”

“你想說什麼?”男人盯著駱謹言,警惕地道。

雖然都是第一次見面,但是駱雲這三個子女中看似最溫文爾雅的這個才是最讓他感到戒備的。

駱謹言道:“我在查,這個…到底個什麼東西。”

男人目光落到了駱謹言的右手上,看到他手裡正把玩著一個樸實無華的吊墜。

他陰沉的眼睛一縮,盯著駱謹言道:“你們將她怎麼樣了?”

駱謹言微微側首思索了一下,淡笑道:“你以為…這東西是我從沈令湘手裡搶來的?”

男人不答,他顯然就是這麼認為的。

他認為是沈令湘出去見他的時候不慎被跟蹤了,之後就被駱家人關押起來,強行從她手裡搜走了這東西的。

猜得不全對,但也不全錯。

駱君搖笑眯眯地道:“不是哦,老伯。這是令湘表姐給大哥的,令湘表姐也沒有被關起來,她過幾天就要嫁給玄昱公子了,這個機會可是她用這個吊墜換來的呢。”

駱君搖一本正經地說著半真半假的話。

“什麼?”男人蠟黃的臉上本就不多的肌肉抽搐扭曲起來,看上去更加可怖。

他雙手抓著精鐵打造的牢籠,用力拍了兩下,“是她主動給你們的?!”

牢房裡另外兩個人也被他嚇了一跳,那異族男人只是冷眼看著這邊,那憨厚少年卻嚇得更往角落裡縮了。

駱謹言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而是淡笑道:“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到你是誰麼?”

男人沉默不語,駱謹言低笑了一聲,彷彿是在嘲笑他不到黃河心不死。

“沈、瀚。你既然死了,就不該再活過來。”

“你!”

駱謹言道:“你大概忘了,當年…我是見過你的。那時候我已經十一歲了。”

雖然眼前這人外貌變化太大,單看外貌很難想起來。

但是有了一些別的線索,再仔細想想便也能記起來了。

這男人不是旁人,正是沈令湘的親生父親,十年前因為瀆職被流放邊關後來據說病死了的沈瀚。

他這些年顯然也過得不太好,看起來像是已經過了天命之年的模樣,但實際上這人現在也才三十八歲。

瘸腿男人——沈瀚冷笑了一聲,道:“原來是你。”

十多年前確實見過駱謹言一面,那是他特意千里迢迢去邊關拜訪駱雲。當時駱雲在前線,並不算大的大將軍府裡,當家做主的就是這個才十歲出頭的孩子。

雖然對方並沒有什麼失禮的地方,但他就是喜歡不起來。

還是個孩子的駱謹言尚且不能像現在一般完美的用溫文爾雅的外表偽裝自己,即便他盡力表現的老成有禮,卻依然讓沈瀚感覺到一種高高在上被俯視的不悅。

也是因此,沈瀚對這件事記憶也算得上相當深刻。

想起此事,沈瀚對駱謹言戒備更深了。

眼前這年輕人十一歲的時候就很不好對付了,何況是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