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是一場夢,夢醒後,故人還如初否?汝心可還有吾?

夢醒不過如煙散,尋不見。

穆青山走到女生宿舍樓下,徘徊,躊躇。許久之後,拿出手機給於歲晚發訊息:阿鳶,我在樓下等你,記得穿上我們一起買的漢服。老地方。

於歲晚收到訊息時是疑惑的,回了個問號,穆青山沒回訊息,她還是穿上了那套漢服。

白色的漢服,裙襬及袖口處用銀絲線秀上了圖案,玉帶束腰,玉簪束髮。翩翩佳人,款款而來,驚豔了誰的時光,又迷了誰的眼?

“阿城,怎麼突然讓我穿上這套衣服了?”於歲晚還沒有走到他跟前便問。

“果然,你把衣服穿醜了。”穆青山上下打量了一下,捏著自己的下巴,嫌棄的說。

“死阿城,你想死啊?你才醜,你最醜。”於歲晚有點生氣,自己明明很用心了,他就知道損她。

“正是我們都醜,所以我們才做了朋友呀。”

“哼,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的,你就知道欺負我,你誇我一句會怎麼樣嘛?”

“吶,給你好吃的,吃了就不準說不和我做朋友的話。”穆青山從包裡拿出一包薯片遞給於歲晚。

“呀!這不是隻有夜郎才有的薯片嗎?你哪來的?”於歲晚欣喜的接過薯片。

“沐塵雪帶了好多,放在城苑了。”

“真的呀?”

“嗯呀。”

那全是我的,你不準和我搶。”

“那不行,要看我心情。”穆青山搖了搖頭。

“揍你信不信?”於歲晚把手握成拳,在穆青山面前晃了晃。

“好啦,雖然我不怕你,但你還是快吃吧,不然我一會搶你的啦。”

“你敢!搶我可以,搶我吃的不行,給你牙打掉。”於歲晚緊緊抱住薯片。

“就你?可別笑死我哦。”穆青山看著她,欠揍的說。

“死阿城...”於歲晚咬牙切齒的說。

“好啦,再給你一個喝的。”穆青山又掏出一瓶風花雪夜情的酸奶遞給她。

“這不就是那晚你搶走的酸奶嗎?”於歲晚憤憤的看著他。

“我這是給你存的,我怕被他們喝光了,你沒得喝。”穆青山越說越小聲。但都被於歲晚聽進了耳朵裡。

於歲晚就那樣看著他,嘴動了動,但始終都說不出一個字。自從遇見他,她的生命裡就不曾缺過驚喜、感動、歡樂...

可他自己呢?從未給過他自己溫暖,總是把自己置身與萬尺寒冰之下。任憑寒冰刺骨,他都不願給自己一個擁抱。她的阿城,讓人揪心,又讓人痛心。

“別感動,別人是科學養豬,我是投其所好養豬。”穆青山看她愣愣的看著自己,眼眶慢慢紅了,就一臉賤賤的說。

啊,這人,真討厭,讓人生恨。

“死阿城!”於歲晚咆哮著要揍他。

“哎,錯了,錯了。你說你最近脾氣咋這麼大?還暴力。”穆青山一邊道歉,一邊抱怨。

“誰讓你老是惹我生氣的?”於歲晚惡狠狠的說。

“好啦,女孩子不要老是生氣,不然容易變醜。”

“說我醜,你誇我一句會死嗎?”

“我就不!”

穆青山坐下,拿出茶盤慢慢的泡起茶。於歲晚坐在他對面,他們有多久,沒有這樣坐在一起過了?有多久沒有一起泡茶了?有多久她沒有跟著穆青山練字了?還有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