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裡,於歲晚和陳銘幸福的生活著,一起上課,一起做飯看電影……漸漸的沒有了爭吵,可能是磨合期過了吧!

可能。

於歲晚也學會了逃課。為了陳銘。

穆青山則每天晚上爬到城苑的樓頂之上,看彎彎的月亮勾勒著他的胸口。手裡拿著於歲晚給他做的十二孔壎。

“原來你躲在這呀?還以為你回學校了呢。”沐塵雪突然的找到他問道。

“沒有,在賞月亮,要不要一起?”他很苦悶的說道。

“當然要啦。”沐塵雪很樂意的說道。

她很喜歡穆青山,從在夜郎見到他的第一眼起。

他就像洋蔥一樣,總會有人想要一層一層的剝開他的心。可是他的心就像一個無底洞,永遠也沒有剝完的一天。

“來,坐我旁邊吧。”

他的聲音很柔和,聽的沐塵雪愣了一下,心裡突然的興奮起來。在這寒風習習的季節裡,她居然感到全熱發熱。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聽見穆青山怎麼跟她說話。

可能是無意,亦或者是無力。

但無論如何,這都鞭策起了沐塵雪心裡的小鹿,使得它到處亂撞。

“站著幹什麼?不累啊?”

穆青山見她無動於衷,便又說道。

沐塵雪坐了下來,就在離他三四厘米寬的距離。她的心跳加速。

“你也喜歡這個啊?”沐塵雪望著他手裡的壎問道。

“什麼?”

“壎。”

“哦,它呀。會一點點。”他謙虛的說道。

壎,中國古代流傳下來的樂器之一。隨著年月的流逝,現在這個社會里,已經很少人知道它了。

這個壎是穆青山上一次過生日的時候,於歲晚送他的,上面刻著篆體“以我之壎,敘你之心。阿鳶贈上。”

“那,來一段?”沐塵雪用一種很傾慕的眼神望著他,但在這漆黑的夜裡他看不見,但是可以從她的聲音裡聽得出她的內心裡有一種強烈的渴望,渴望和他相處,渴望與他絃音和鳴。

“呵呵,既然你如此強烈的要求,那我只好獻醜了。”說完他便演奏了起來,聲音悠揚婉轉,在這空曠的空氣裡,透露著絲絲縷縷的傷感之意。

“我原本以為你是個陽光的大男孩,沒想到……”沐塵雪沒敢再說下去。

穆青山本來想說:“我也想做一個快樂的孩子,可是不是我,我只是有著真實版穆青山的記憶和習慣並不斷的學習,哪怕我下一秒鐘死了,那也是在代替他死。”可是他並沒有告訴她,他不想太多人知道他只是一個沒有感情,沒有靈魂的機器人,他不想讓世人知道真正的穆青山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他更不想讓於歲晚悲傷難過。

他還要保護她,這是真正的穆青山留給他的使命。

他吹的壎還會引來蝴蝶,這也是他哄於歲晚的方式之一。

他可以為很多人演奏,但他卻只為她“捉”蝴蝶。

“月都有陰晴圓缺,更何況我是人。”

“這倒也是。那你知道你和以前不一樣了嗎?”沐塵雪試探性的問道。

穆青山聽出她話裡有話,但還是很淡定的對她說:“我是善變的,我是一個多重性格的人,有時候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自我。”

沐塵雪感覺也試探不出什麼來,也就算了。

接著就轉移了話題,說道:“我們明天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