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山把手放在嘴邊呼了呼,說道:“當然是回宿舍呀?不然去哪?冷兮兮的。”

“你先回去吧。”

“那你呢?”

“我要到九點才能走。”

“這麼晚?”

“是的。”

“哎呀,走吧!這裡又沒有其他人,反正那個老師也不知道。”

“你說的倒是輕巧,一會下課來借書的人很多,圖書管理員不在圖書館他們找誰借去。”

於歲晚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卻想著穆青山,平時在文學群裡面文縐縐的,給人一種大文豪的感覺,文學社多少男生女生都因為他的文字而痴迷,竟沒想到他是這樣一個對事情不負責任的人。

果然,就像他文字裡的話一樣,“嘴巴上的愛,很淺薄。”

很多東西我們一開始都選擇相信嘴裡說的,卻忽略了還有實際行動。

然而,穆青山、於歲晚她們又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這麼死腦筋,那我走了哦。”

“快點走。”

於歲晚開始對他生厭,哪怕自己一個人在這裡還是會感到害怕,也不希望他留下來。

原來距離是真的可以產生美的;原來只有相互靠近才能看清一個人;原來文字裡的感情也很淺薄,就好像泡沫般,太陽一出來就什麼都沒了。

可是,那種距離真的是美嗎?那種靠近真的看清一個人了嗎?文字裡的感情真的就那麼淺薄嗎?

穆青山說完便大步的走下樓梯。

於歲晚儘管不希望他留下來,但心裡卻還是有些失望,呆呆的坐在電腦螢幕前,看著那些借書記錄,腦子一片空白。

不一會兒,穆青山又回來了,手裡拎著兩杯奶茶。

“吶,熱的。”

“你不是走了嗎?”於歲晚抬起頭問。

“走了就不能再回來了嗎?”

“可以。”

“趁熱喝吧。”

“謝謝。”

突如其來的一杯熱奶茶,讓寒冷的冬天添了了一絲溫暖。就像人生的低潮期突然遇到某個溫暖的人一樣。

兩個人有的沒的尬聊著,沒有話題的時候就會習慣性的咬吸管,兩個都是,然後眼盯著對方,看著看著就笑了。

原來人與人之間的相遇是那麼的奇妙,要麼相似,要麼互補。

直到九點鐘離開,走到接近門口,一股寒風步步逼近,穆青山打了個寒顫,拉了拉衣服。

“你冷嗎?”穆青山問。

於歲晚咬緊牙關搖搖頭沒有回答他。

一路上穆青山嘰哩哇啦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可於歲晚全程就只有“嗯”“哦”“然後呢?”偶爾笑一下。

只有自己在絮絮叨叨的,穆青山感到很厭煩,本不想再繼續說下去了,但每當如此時,她總會被他的言語動作逗笑,笑裡間的天真和爛漫像溪水一般流出來,給人一種清甜可口的感覺,因此穆青山覺得她還是挺可愛的,於是就有了繼續說下去的勇氣。

“對了,你吃飯了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