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梓潼不解,問他:“這麼大的太陽,怎麼會下雨呢?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玩?所以想騙我。”

穆青山連忙跟她解釋,“不是這樣的,那裡螞蟻在搬家,這說明馬上就要下雨了。”

屈梓潼順著穆青山手指的方向,確實看到很多螞蟻在來來往往,有點害怕,半信半疑的說:“那我們回去吧。”

他們才走到福利院門口就下起來傾盆大雨,屈梓潼誇他,“你可真聰明,還真的下雨了。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會下雨的呢?”

穆青山神秘的說,“天機不可洩露。”

“切,不說算了。”

兩個孩子在風雨裡奔跑,小腳丫踩在水裡把水濺起來又落下。

“一會我們老師肯定要罵我了。”屈梓潼說。

“沒事,我保護你!”穆青山的話伴著雷聲而下。

“你說什麼?”

還沒等穆青山再次告訴她,屈梓潼已經被她的老師打著傘拉走了,她一邊走一邊回頭問他,“青山,你說什麼?”

穆青山褲腳被撩的高高的,破破爛爛的解放鞋露出了腳趾,就這樣傻傻的眼看著屈梓潼被帶走,嘴裡重複著那句“我保護你。”

除了看見對方的嘴在動,他們都聽不見彼此在說什麼。

很快的一陣風雨交加過後,又是豔陽高照。

毒辣的陽光照在穆青山的身上,潮溼的衣裳穿著讓他特別難受,露趾的鞋走起路來也“噗呲,噗嗤”地響,踩一下還踩得出水來。

穆青山回到宿舍後,被帶理他的老師一頓打罵,擦乾眼淚後,又笨拙地端著比自己還大許多的又沉又重的大鐵盆去洗衣服。

那幾個經常欺負他的孩群也偷偷的跟了過去,在離他不遠處偷偷躲了起來,用稀泥巴砸他,等他回過頭又不見了,就這樣一次又一次。

終於在最後一次,那幾個孩群躲過牆的那一面時,他快速的跑過去躲在強的這一面,等他們伸出頭時,把他們拉過來打了起來,有個很機靈的膽小鬼縮在後面一點,看著情況不對,趕緊跑去把老師喊來,等老師感到的時候,有好幾個已經被他打傷,坐在地上哭,老師看到這一幕,穆青山又是一頓皮肉之苦,還要在太陽下罰站。

穆青山看著掛在天上的那熱辣辣的太陽,又看了看牆角那些沒有光的地方,他突然發現,原來陽光再大,也有照不到的地方,就像課本上說“世界是溫暖的”一樣,任憑這世界再溫暖,但像福利院這種地方,雖然收留了很多孤兒,看似人間炙熱,殊不知這背後的冷暖自知。

也是那一次,他才知道自己那麼能打,後來在福利院再也沒有人敢再碰他,儘管他們還是會欺負他。

年僅四歲的穆青山,就這樣自己照顧自己長大。

在這冰天雪地裡,回首過去的種種,已然淚流滿面,看著陽臺上的那株梅,嫩芽新意。

穆青山在陽臺上佇立了許久,想了好多好多。松欣榮拉開窗簾,看到他站在那裡不動,便上前拍了他一下,問道:“想什麼呢?”

“哦,沒什麼。”說著連忙抹掉眼角的淚。

松欣榮看著他那紅了的眼眶,知道他明顯是哭過,便又問他:“你哭了,怎麼了?想家了?”

穆青山表情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笑著說:“別搞笑,我哪來的家啊?你不是不知道,就是沙子裡進眼睛了。”

他不說,松欣榮也沒有再追問,隨後說了句,“那好吧,有什麼需要記得說一聲。”

“行,一定。走吧,進去,外面冷。”

宿舍開著空調,與外面的天氣相比就像是夏天與冬天。

古有“煮酒論英雄,”而這一群現代年輕人圍卻是在一起溫酒論美女。

穆青山席地而坐,端起酒晃了晃,一口悶下去,說:“這酒還是自家的香呀!”

逢樂天也端起一杯,說道:“不僅如此,還有這人,也是自家的醉人!”

穆青山立馬反駁他,“你可拉倒吧!你要不是因為有了絲絲,你會覺得人還是自家的醉人嗎?”

逢樂天被穆青山一語道破,不知道說什麼,只好默默喝酒。